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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难免觉得吃惊，因为在这种时候看见杜霖而吃惊，也因为他此时的脸色着实不好而吃惊。

他衬衫的纽扣有两颗没有扣全，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感觉好像是匆忙之间套上了衣服就跑了出来，他也没有带伞，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淋得湿透，他的那双眼睛很狭长很黑，眼瞳却很大，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尤其深邃，垂眸时甚至能清晰地看见睫毛倒映在眼睛下面那排漂亮的阴影，可又因他不耐皱眉而显得有几分冷漠。

他说“算了”

之后就径自看向那具从顶楼摔下来的尸体，那双很好看的眉始终没有松开。

“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他很突兀地问。

萧晴怔了怔，然后因不忍他这么被雨淋忍不住将伞递了过去，杜霖整整比她要高出一个半头左右，看上去有一米八的样子。

杜霖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动作没有任何感觉，忽地说道，“你是图书管理员？”

萧晴有些讶异，可又觉得知道她是图书管理员很正常，然后她想到了那张字条。

杜霖不知也想到了什么眉毛又紧了紧，看了萧晴一眼转身就走了。

萧晴一愣，不由追上去几步问道，“你要走了？”

“警察一会儿会来处理。”

他边走边说，没有回头。他可不想又在现场出现。

“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萧晴忍不住问。

“不认识。”

萧晴皱眉，她曾经听说之前学院里面有过的几次自杀事件杜霖都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这也是另一个他出名的原因，因为他虽然不常出现在正常场合，但却常常会和奇怪的事件有联系。

他的出现绝对不像是路过，在萧晴眼里看来他就像是知道这里会出事然后匆匆赶过来一样。

她不知不觉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胡思乱想着什么，随后被杜霖一个回头吓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是目击者，警察肯定要找你问话，你不要提到我。”

说着杜霖又皱了皱眉，他的脸上总是有一种很不耐烦的样子，看着萧晴时的脸色也不算很好，然后他迟疑了一下，萧晴几乎以为他就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又转身管自己走了。

这一次萧晴没有跟上去，因为她看见有一个人拿着伞朝杜霖的方向走了过来。

杜霖小跑几步到了那个人的伞下，两人一般高，萧晴看见杜霖对他说了几句话，那个人似是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头，抬手摸了摸杜霖的额头，又说了一句什么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学校。

“萧晴！”

才刚上完上午第一节公共课从教室走出来的萧晴就被方雅然在走廊上叫住了，她的声音很亮，萧晴在她叫第一声的时候就听见了。

“雅然。”

萧晴看着这个匆匆跑过来双眼晶晶亮的女人，就知道她又要跟她报料了。

方雅然是学校新闻小组的成员，也是组长，对于事件有一种超级敏感的嗅觉，哪里出了事哪里肯定就有她的影子。

“听说昨天就是你亲眼看见秦明明自杀的？”

方雅然开口前必定是提问，这跟她的专业有关，也跟她从小因为兴趣而总是喜欢提问有关。

想到她的兴趣萧晴的头就会一个变成两个大，老实说现在哪有女孩子会去喜欢那种鬼气森森阴阴暗暗的东西的？哪个不是爱打扮爱追逐时髦到处寻找男朋友的？也只有这个女人一天到晚不是挖这里的奇闻怪事就是上网找些奇奇怪怪的资料，一开口就是吸血鬼啦狼人妖精什么的，虽然说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经常会流行起来，不过跟这个女人认知里的还是有一段很大的差距的。

忘了一提，自杀也在她观察研究的范围之内。

萧晴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纸条的事，但她就算没有看见那张纸条，昨天回家的时候还是会经过那里。

“秦明明可是我们学院的才女，跟肖翼又是绝配，好端端的你说她为什么要自杀呢？”

方雅然一双知性的眼睛垂了下来，若有所思着，口中喃喃道，“据那些专家称自杀者的性格特征是过于内向、孤独、容易陷入焦虑与绝望感中的，还有偏执啦，过分认真，责任感过强，缺乏兴趣爱好，情绪不稳定，心情多变等等，而这些性格特征常常与偏颇的父母教养态度、复杂的家庭关系有关，可是据我所知，秦明明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性格开朗，积极向上，容易想得开，完全不符合自杀者的心理，如果她也会自杀，那么我敢打赌那个专家肯定是冒牌货。”

她说着径自把手上这本书翻了开来，边看边又说，“嗯，还有，或许可以解释为青少年行为冲动、不顾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