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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体温的银色贵金属落在手中,另一种说不清是欣喜还是苦涩的感情冲淡了亚里桑德罗心底的惊骇,他还来不及开口,阿坚多罗突然夺回十字架,飞快地塞进衣服里,笑着说:“哦,看你,亚利克!怎么这个样子?我胡乱说几句也能把你吓着!你太正经,让我想做恶作剧了!喂,别告诉其他人啊,我可不愿意进宗教裁判所呢!”
陡然的变脸让亚里桑得罗一时间没有适应,他身上的重量消失了,紧接着被猛地拉起来。”
好了好了,”
红铜色头发的青年满不在乎地拍拍身上的草屑,“我们出来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亚利克,你一定累了吧?我去把马牵过来。”
他看上去丝毫不想让修士有机会再和自己辩论,他在拒绝讨论这个问题吗?
亚里桑德罗站在原地,看着这个青年走向河边。最近新穿上的神父长袍沉重地挂在身上,让金发的男人难以挺直背部——
帕尼诺,莫非你心里在怨恨上帝吗?
亚里桑德罗用手握住了自己胸口的那个十字架,只感觉到一阵冰冷。
当两个外出的人回到营地时,天已经黑了,所有的星光都掩映在深色的幕布下,没有什么可以看得清。
人类制造的灯只能照亮他们肉眼所能见到的地方,在上帝不愿意送出光明的时候,更多的地方只能一片漆黑。
亚里桑德罗空地中央的餐桌上胡乱填饱肚子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他告诉雇佣兵首领也许是下午骑过马的关系,自己非常疲倦。阿坚多罗打量着他过于泛白的脸色,嘱咐他好好休息,也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佛朗西斯科呢?”
把双腿搁上桌子以后,红铜色头发的年轻人放松肌肉,向高大的护卫雷列凯托问道。
“队长去洗澡了,他马上过来。”
“很好。”
阿坚多罗点点头,“真高兴他这么爱干净。”
话音未落,栗色头发的青年就从门外进来,接下了义弟的话茬:“啊,过奖了,跟每天都要冲凉水的你比起来我还是差远了!”
阿坚多罗哼了一声:“我这个习惯已经好多年了,改不了!雷列凯托,去给我们拿两瓶酒来!”
护卫恭敬地离开了,带上门。
佛朗西斯科把外套扔开,坐在桌子上,直视红铜色头发的青年:“喂,最近是不是有麻烦?我听说乔安娜女王把阿拉贡的阿尔方索给找来了!”
阿坚多罗抽出腰间的匕首,开始削一块放在手边的条形木头。”
没错,“他叹了一口气,“你看,佛朗西斯科,她对我并不放心。父亲当年可帮了她大忙啊,而且我们替她打的胜仗也不少,但她最后还是找了别人。”
“你在床上没有讨好她?”
栗色头发的青年拍了拍兄弟的长腿。
“哦,“阿坚多罗冷笑道,“我差点让这个荡妇兴奋得死过去!不过如果她只靠下半身思考,恐怕早就把整个那不勒斯拱手送上了,我用得着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吗?”
“可是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不太着急。”
“佛朗西斯科,你对乌尔塞斯侯爵了解多少?”
栗色头发的青年厌恶地皱起眉头:“那个恶心的胆小鬼和守财奴?哦,如果不是有必要我根本不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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