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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点点头，一点淡淡的忧愁像纱一样笼罩在他脸上：“杰森。我还没有正式感谢你。我觉得语言太苍白，但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与家人的价值相比。我非常感谢你出现在那条小巷里，我很怕失去我爸爸。”

他虽然拥有一些钻石、宝石胸针、一枚昂贵的沙皇法贝热彩蛋，也知道还没有完全支配财富的权力。

杰森心里翻江倒海了好一会，他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能说的，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嗯。哼。没错。”

布鲁斯说完之后松了口气，看向追逐打斗的小动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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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几分钟，离开树林区域。

杰森突然问：“我杀了那个劫匪，你知道吧？”

布鲁斯望着树林里乱飞的鸟，还有在树上蛰伏的猫，他有点担心猫会吃掉鸟。点点头：“我看到报纸。那是个低劣的恶棍。呀？”

杰森把他举起来搁在车座上坐着，以便平视他的脸，伸手在衣兜里按开录音笔：“你不介意我杀人吗？”

布鲁斯有点惊讶，含含糊糊的说：“当时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吧？”

“有，我可以制服他。这不是误杀，这是我，故意选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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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期待的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非常期待布鲁斯的回答撕碎片刻前的温情脉脉。那种感觉太可怕，太恐怖了，比一个阴沉暴怒的老蝙蝠出现在去办事的必经之路上更可怕。

没有比回忆过去的幸福更为痛苦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沉浸在必将变成痛苦的幸福中。

布鲁斯有点困惑，但并不愤怒：“为什么？”

“我很讨厌劫匪，尤其是对着妇女和小孩开枪的。”

布鲁斯还没考虑过法律和执法权，以及公理正义等问题：“哦。”

杰森耐心的等了一会，暴躁的问：“哦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疑惑的挠挠头：“他对我爸爸开枪，我哦还能有什么意思？如果他对别人的家人开枪，那我也只好‘哦’一下。杰森？你怎么，一定要我点评这件事吗？不能说是很好，也没多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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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托德难以忍耐的走进了一些，在近乎冒犯的距离中凝视他，用一种古怪的音色说：“我以为你会很生气，说我没有资格夺走别人的生命什么的。就好像一个人只要杀过人，他的灵魂就会被玷污。从一个活在世上的可怜人，变成一个令人憎恶的魔鬼。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

布鲁斯有点被吓到了，他抓紧摩托车的坐垫：“我不觉得。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不会是你自己的想法。”

杰森：“我的导师，我的引路人。我们曾经一同走在蛮荒坎坷的道路上。”

布鲁斯不觉得那番话完全是错的，但也不全对：“这不是简单的杀人问题。夺走别人的生命，也不能说是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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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松了口气，好了，一切恢复正轨了。别像个甜甜蜜蜜的小男孩似得和我贴在一起，该死，我就没见过甜甜蜜蜜的小男孩。小男孩都是混蛋、骗子、小恶棍、小哈巴狗。

他的头又开始痛，周围的一切似乎不复存在，在这个虚无空洞的空间中，只有蝙蝠侠和红头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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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热情洋溢的准备帮朋友解决心理问题：“有两个问题！呃，四个。第一，被杀的是谁。第二，他被杀的原因。第三，是为了正义还是利益。第四，这是不是欲望和乐趣。”

“我爸爸很崇拜佐罗，刚开始佐罗（迪亚戈）也杀人，比如把杀害米格尔的凶手都杀了，迪亚戈是剑客，剑客信奉的原则是：让他们以血偿血。迪亚戈戒杀和破戒都是因为两个好人：米格尔，基督。基督死了，佐罗的誓言不复存在，佐罗又成了迪亚戈。”

“我的偶像灰幽灵先生也说过，当犯罪萦绕着夜时，沉默的十字军将执行司法的火炬。”

布鲁斯伸手拍了拍他胸口，够不着肩膀：“好点了么杰森，你真应该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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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从目瞪口呆转为心满意足，又从心满意足转为洋洋得意，伸手抱住布鲁斯，冲动的脱口而出：“你说得对。非常正确。布鲁斯……你想骑摩托车，或是其他任何事的时候，都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