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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过的那家私人医院，是最昂贵也是最安全的病区，每一个病房都是需要指纹密码才可以打开，四个看护轮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看护着我，你请来的看护也每天都帮我擦拭身体，就是被蚊子咬一下都不可能，你还真相信他的屁话？他只是在逼你杀了他而已！”

原澈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他已经满脸是泪，很显然，邵哲刚才那一番话真的刺激到了他，另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崩溃。

对于原澈来说，季云晚是他的软肋，是他的底线。

也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杀了身下这个混账。

季云晚平静的说道：“你打他我不反对，这种畜生不如的玩意儿，你就是打断他的腿，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他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事儿他在撒谎。还有，他对你说的大多数的话，都是在撒谎。”

她慢慢走过去，一脚踩在邵哲的右手上，重重碾动了一下，看着他面容狰狞起来，她勾起唇角：“阿澈，你现在可以说了，这个家伙到底对你做过什么？现在全都说出来。”

季云晚一脚踩着邵哲的手，将手轻轻放在原澈的肩膀上，柔声道：“别怕，姐姐在这里呢，阿澈。”

原澈眼睛通红，仇恨的盯着邵哲的脸，过了一会儿，他喘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他的确是我的兄弟，我在十一岁的时候瞒着妈妈找到了我父亲，那个时候我妈妈每天都在忙，没有太多时间管我，所以我才总是想找到另一个亲人，而我那个父亲，早就成了一个败光家业赌毒都沾的混账，他在临死前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兄弟，被他卖给了一个外国人，于是我找到了他，把他从那个外国人手里救了出来。”

“住口！”

邵哲眯起眼睛，他想要挣扎，阻止原澈再说下去，但原澈死死的按住他，不让他反抗。

“我很高兴自己有了一个兄弟，又对他遭遇很是愧疚和同情，于是我瞒着妈妈，千方百计的想要对他好。一开始，我只是把他带到了一个寄养家庭，每个月从妈妈那里拿很多钱给他花。有一年他过生日，我选了一只可爱的小猫给他。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他很不正常，因为一开始他在我面前表现出很热爱这只猫咪，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他很喜欢小动物，可是后来有一次我才发现，原来他口中的热爱是虐待。”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猫被他掐死，他甚至扒了那只猫的皮，把它烧死在了火炉里。”

原澈闭了闭眼睛，喉咙开始嘶哑，“我发现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兄弟，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我亲兄弟。可他跪着跟我道歉，说他是从小被人虐待心理发生了扭曲，说他一定会改好，让我不要放弃他。那一年我十五岁，我原谅了他。但是原谅的后果就是，那个寄养他的家庭，在第二年的圣诞夜，除了他之外，那一家人全部死于火灾。”

虽说早就猜到这个人没干过什么好事，但是如此恶劣又残忍的罪孽，还是让季云晚和严烈有些震惊。

原澈浑身发着抖，显然那段经历对他而言也是既愤怒又震惊的，“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我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可我不敢告诉我母亲，因为她已经太辛苦了，我想要独自承受这个错误。哪怕当时警方说火灾是源于意外，可我就是知道，那场火一定就是他导致的！他逃跑之后，我找了他整整三年，才在国外的贫民窟里找到了他。”

邵哲放弃了挣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可你再一次原谅了我。”

“我没有！”

原澈低吼道：“我要把你交给警察，可是我没有证据，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都没有证据！邵哲，你是一个聪明又残忍的坏孩子，可你也是我的弟弟，我知道除非只有我动手杀了你，才能结束你继续犯下罪恶，可我始终下不来手……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一点？为什么你就偏偏这么坏？”

如果不是季云晚的手始终支撑着他的肩膀，原澈此时此刻的神经恐怕已经彻底崩坏了。

是季云晚给了他强撑着下去的勇气。

也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强大而包容的气息，他才终于说出了这些阴暗的秘密。

如果没有她在这里，恐怕就算是弄死邵哲，原澈都不会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这张脸不是他原本的模样吧？”

季云晚忽然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