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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的是晏明扎针的那一侧床。那手被晏明拉的，撑住没趴到他身上是她的极限了。

“放了你是不是又要跑了？”

晏明沙哑开口，他亲着洪晓自己送到他嘴边的手指，眼睛瞟着她。她的脸烧得跟云霞一样红，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晏明真想对她说过来让我亲一下，不，想亲好多下。他忍住了。“我不放。”

“你你，神经病啊！”

洪晓跺脚，可护士的推车骨碌声越来越近，她当机立断，艰难地被晏明拉着手跳上床又从另一边滚下来，那狼狈样儿，略微散乱的头发，红润的脸蛋和瞪着自己的喷火的双眼。晏明低低地笑出声来。

护士进来拔针。

晏明要按止血的棉签，总算放开洪晓，妹子忙把手火速收回，被人家抓过的地方着火一样滚烫发软，她觉得她的脸一定也滚烫了。妈蛋，这货又在玩她！又在玩她！晏明还装可怜：“晓晓，我的衣服在哪里？我觉得有点冷。”

他叫她晓晓！谁准你叫我晓晓的！洪晓内心在抱头呐喊，还是发抖地把西装外套递给晏明，他猛地把洪晓顺着衣服扯进自己怀里搂着，将自己烧得发烫的脸凑过去蹭着她。她的脸也好烫，晏明爱得不行，低声喟叹：“还是这样抱着你舒服……”

洪晓快哭了。“你、你放手啊。”

“不放……”

晏明耍赖。他生着病，就仗着生病耍性子，比之前的三次追求更火热更无赖。

“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咬着洪晓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亲。

好喜欢、好喜欢她，第一眼见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最可爱的样子，看见她对着他笑他就觉得满溢全身的幸福。晏明也觉得会不对劲，怀疑过是有猫腻，怀疑过是有人对他催眠，怀疑过是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在作祟，自己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处过女朋友，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对她一见钟情，爱得不能自已？晏明踌躇过，退缩过，甚至想要逼问过。

可是一抱着她，就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轻声叹息，然后满足微笑。

“我想这么抱着你，一辈子。”

那一瞬间，洪晓潸然泪下。

她摸着晏明的脸，发抖地凑上去吻了他一下，算是回答。一辈子，她哪有什么一辈子？她承诺不了一辈子。不知道未来，死亡近在咫尺，如果她注定逃不过今天晚上的死劫，她能回报晏明的，就只有这一点点可怜的时光。

晏明被天大的喜悦击中，他发着烧，加上幸福的冲击，人又晕晕的，不假思索就使劲嘴了洪晓一个。嘴了一个不够，还要再亲一个、再亲两个、再亲三个……嘴里咸咸的，晏明微微睁着眼睛，松开洪晓的唇去吻她的泪水。“你又哭了……”

他摸着洪晓的脸，替她擦泪，可擦不干净。晏明叹息着，眼前一片幸福的旋转，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