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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紧悬的心一松,话里有话道:“大概有人喜欢谖儿抱走了也说不定,反正谖儿有稳当的人照顾,老夫人就别心急了。”
老夫人定定地看着温氏:“你知道些什么?”
温姨娘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心虚地看了一眼许夫人,此时方才意识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若将自己看到的实话实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势必和许夫人拉下仇恨,于是略一思忖道:“我依稀看见燕姨娘在此出入过——隔的有些远,天又阴沉,看的不是甚清楚,也许看错了吧。”
说着,偷扫了许夫人和白梅一眼,白梅的神色早已大变,许夫人却还是如古井一样波澜不惊。
老夫人一听,转身向外走去,众人忙都跟上。程氏虽不清楚事情的缘由,但看情况,有戏可看,自然幸灾乐祸也跟着去了。
白梅走在最后,想抓住个小丫头帮她跟燕倚梦通风报信,那些小丫头却像死绝了般,一个也没看见,她又急又恨,却无可奈何,偏凝烟回头,问她:“白梅姐姐,你在磨蹭什么?”
白梅一跺脚,只得跟上。
责罚
燕倚梦正扶着若谖在榻上学走路,忽听外面小丫头慌慌张张地报:“老夫人、夫人来了!”
燕倚梦和蝶舞当下愣住。
门外的拍门声已如催命般响起:“燕姨娘,老夫人来了你竟然敢不开门,是不是想要动家法!”
“不要……”
若谖听到娘亲的乞求声,心里的担心减了几分。
蝶舞急忙跑去开门,翠玉不等门完全打开,便一脚踹去,蝶舞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蜷着身,捂着腹部,额头上已然冒出豆大的冷汗。
若谖瞪圆了眼睛看着翠玉,下这么重的脚,她就不怕开门的人是燕倚梦么?
翠玉啐了蝶舞一口,骂句:“贱婢!动作这么迟缓!”
便扶着老夫人进了屋,许夫人跟在后面,看了眼地上的蝶舞,顿了顿脚,想扶却又不敢,终是抬脚进了屋,白梅、红梅看见榻上的若谖,脸色变得雪白,尤其是白梅,惶恐得五官都挪了位。
温姨娘看见谖儿脸上却是大喜,她生怕她被转移不在这儿,那她想借老夫人的手惩戒燕倚梦的心愿可要落空了,而且还会落个诬告的罪名。
同样是为妾,为什么她燕倚梦就能独受老爷宠爱,她却要夜夜守空房!不给她点苦头吃吃,自己怎咽下这口气!
程氏牵着凝烟跟在最后,那张小人得志、幸灾乐祸的嘴脸看了叫人心生厌恶。
燕倚梦已跪在了地上,磕头道:“燕倚梦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在榻上坐下,将若谖搂在怀里,犀利的目光威严的扫过众人,暗沉着脸色问:“是谁准许你们让这个娼妇带若谖的?没听说近朱者赤,近墨着黑吗?我通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绝不能叫人带坏了去!”
程氏听到“只这一个宝贝孙女”
时,描得过分细长而显得刻薄的眉毛狠狠挑起,复又缓缓落下,握着凝烟小手的力度增大了不少,凝烟吃疼,泫然欲哭地看着她。
满屋子静可闻落针声,所有的人垂着头,就连呼吸都尽量放到最轻,生怕引起老夫人的注意,自己躺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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