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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了什麼種子下去？」6森走過去問道。

「左邊是小蔥，右半邊是生菜。」黑柱小心翼翼地把水桶里的水倒到菜田的小凹窩裡：「郎君，我們多開幾塊菜田，以後綠菜就不需要到城裡買了。東京城的綠菜死貴死貴的。而且以後我們種的菜多了，還可以摘些到城裡賣掉換錢。」

6森能理解黑柱的想法。

一個人口兩百萬的巨大城市，寸土寸金……種什麼菜啊，起房子和經商才是王道，因此土地絕對是稀缺品，絕對不會拿來種菜的。

而城外的地大多數優先用來種糧食，綠菜的重要性得往後推。

所以整個汴京城的綠菜極為短缺。

綠菜很貴，大戶人家再有錢，偶爾也買不到綠菜吃，更別提冬季之時，即使是宮裡的綠菜都會時不時斷供。

所以在汴京城，賣綠菜，是個比較賺錢的門當。

「現在時節還好，土又很肥，估計過上兩三天，應該就能見芽了。」黑柱澆完了水，輕輕撫摸著黑土，一臉的開心。

即使從來沒有種過地，但黑柱依然懂得如何種菜。

這似乎是一種壓縮在骨子和血脈里的本能。

這時候，林檎從小樓後轉了出來，她換了身衣服，雖然皮膚自然偏黑，但看得出來，至少人比之前乾淨得多了。

6森看著她抱著那套又破又黑的舊衣服，下意識退了兩步，退開那些難聞的味道，說道：「把舊衣服扔了。」

「洗洗還能穿。」林檎抱著舊衣服怯怯地說道。

6森本來想強硬一些，讓她扔掉的，但看著她不安的表情，便嘆了口氣：「行吧，你去洗洗再留著吧。」

「謝謝郎君。」

林檎對著6森彎彎腰，立刻抱著出了院子，跑到山泉水澗那邊清洗。

而6森趁著這機會，多做了張床，放在三樓，自己的房間隔壁，這是給林檎睡的。

然後便有些困了，上床睡覺。

沾枕頭便睡著，迷迷糊糊間，他聽到自己身邊有人大喊：「郎君，生芽了，生芽了，好快好快。」

6森睜眼，看到外邊已經天明了，但太陽還沒有出來。

而黑柱站在自己的床前，神情激動。

「什麼生芽了。」6森還在迷糊中，沒有反應過來。

「菜田的小蔥和生菜，都長芽了。」

6森明白了，他伸了個懶腰起身，跟著黑柱下了樓，走到院子裡。

然後發現，菜田那裡果然已經綠油油一片了。

而林檎此時也起來了，蹲在菜田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這些綠芽兒，一臉的歡喜。

只有6森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