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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川。」雪花老師說夢話了，「刀山、火海……下油鍋。」

我到十八層地獄的哪一層了？

季行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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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方知然是被講電話的聲音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地，好像有人在說話。

「內容有更？」季行川說，「你把稿子發我，我抽空去補。」

「明天吧，我先複習一下，找找感覺。」

方知然伸了個懶腰，像種子發芽，從被窩裡破土而出。

季行川剛放下電話，轉頭就瞧見了坐在床頭的男生。

男生的額發有些凌亂，眼睛浸著晨起的水霧，懶洋洋地望他。

「你沒睡好嗎？」方知然問，「我睡相很差？」

季行川：「本人還好。」

我夢裡的同人款不太行。

方知然：「？」

換了塊地皮，他師兄似乎有點水土不服，覺沒睡夠，嗓音有點啞。

但啞版的好聽，方知然願意多聽。

「快8點了。」季行川說，「我們去會場？」

方知然一躍而起：「走。」

會場在L大，離他倆的住處只有一站。

他倆沒打車，選擇了近在咫尺的地鐵。

周六的地鐵上人不算多，零零星星地坐著幾個學生，還有晨起搶市折扣的大爺大媽。

這附近大概是有漫展，方知然一路過來，看見了不少提著大包小包的coser。

這個衣服還原，那個假毛好看，還有那邊的，妝面也太貼角色了。

方知然推了下眼鏡，到處亂看，感覺一大早就沾上了二次元吉祥的瑞氣。

穿著淺藍色裙子的coser小姑娘也在打量眼前的兩個男生。

右邊的那位，看著挺冷淡，眸光始終停留在手裡的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