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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狄邁步走到床頭，俯身想要親他，又被捂著臉推開，順勢便在那細嫩的掌心親了一口。

宋時收回手，又好氣又好笑，輕拍著他的臉頰問道：「陽奉陰違，嗯？」

聞狄垂著眼睫在他掌心蹭了蹭，像是一隻大型犬在撒嬌一般，低聲道：「沒有，是你說只處理工作的。」

宋時「嘖」一聲。

聞狄跪在床上將他抱進懷裡，沉聲問道：「你給他打電話是想幹什麼？是想讓他來救你出去嗎？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宋時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推開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問道：「聞狄，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些問題呢？」

聞狄的瞳孔驟然縮緊，他盯著宋時那雙淺色琉璃瞳，裡邊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倒影，也滿滿當當盛著他的狼狽與可憐。

什麼身份？

宋時在問他是什麼身份？

「哈，」聞狄發出一聲想要笑的氣音，他握住宋時的手腕放在胸前，反問道：「那什麼身份才能對你做這些事情呢？」

「親你。」

「抱你。」

「操你。」

聞狄的目光流連於他的頸側，哪裡還遺留著荒唐的鮮痕跡。

「你告訴我，你會允許什麼人這樣對你？」

「既然我在你這裡沒有身份，那是不是任何沒有身份的人也都能這麼對你？！」

聞狄的語氣逐漸暴虐，漆黑的瞳中閃爍著冰冷嗜血的光，他兇狠地盯著宋時質問，可實際上卻像是一條得不到主人愛撫的大型犬，在有些悽慘的嚎叫著。

宋時沒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就又會刺激到聞狄，他的本意是想跟聞狄聊一聊，雖然他依然不敢全然相信聞狄說的，可是在這麼多天的相處中，他心中的天平已經百分之九十九傾向給了聞狄，只剩下那百分之一的不安，他要親自查證過後才會毫無保留。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當初的分開就像是一塊兒不小心被摔碎的鏡子，總歸是有痕跡的，感性促使著他破鏡重圓，可是理性卻拉扯著留下了一絲令人不安的淺淡痕跡。

宋時拖著疲憊酸疼的身軀將聞狄的手用力掰開，在他變臉前迅道：「聞狄，安靜，你明白的，我現在哪裡都去不了，我想和你好好談一談，我不會走，所以你冷靜點兒，好嗎？」

聞狄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是在辨別真假，許久，他才安靜地坐在床邊，牽起宋時的手腕，輕輕揉著剛剛被用力攥過的地方，默認了這次談話。

宋時微微鬆了一口氣，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親了一口，安撫道：「這是給乖孩子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