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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頁（第2页）

好像沉在死海，目之所及都是浮屍，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平等地走向死亡，然後腐爛，生出臭味。

兩個小時尚可忍耐，六個小時翻江倒海。趁著夜深人靜，七九再忍不住，吊著最後一口氣打開艙門，趴在甲板上乾嘔。

輪船搖擺，鹹濕的海風被夜色降溫，變得冰冷。

只有月光是皎潔的。

七九靠在門外，有些抗拒回到倉庫。

——荀煙好後悔，倘若當時容忍那些味道再久一點、倘若當時早點兒離開甲板，是不是真的能逃出Z城呢？

但沒有如果。混亂的回憶里，一切早是定局。

海水沒過頭頂，身體浸在冰冷的海里。

&1dquo;還逃不逃了？還逃不逃了？”

她被摁著腦袋，手腳無力地拍打海水。

快要窒息了。

但海底，七九睜開眼，卻看見一片光亮的珊叢。

一切距離她很遠，她仿佛飛在海洋的天空，俯視海底王國。

再次被拽出水面，七九的眼裡沒有驚懼，反而是奇。

&1dquo;&he11ip;&he11ip;她好像腦子有問題，也不怕死。”

&1dquo;算了，讓伢媽來領人。”另一人說，&1dquo;伢媽總知道怎麼折騰她。”

清晨，漁船駛回牢籠。

伢媽確實很知道怎麼折騰七九。她讓人押著七九，在她面前踩住玉子。

&1dquo;還跑不跑了？”每說一句話，只要七九不應，她就一直打下去，&1dquo;還逃不逃了？”

誰都知道，七九身上挨一百下，她一顆眼淚也不會掉。

但玉子挨打，七九不可能無動於衷。

逃跑的鳥兒獲得短暫的自由，轉瞬又回到牢籠。

望著Z城無邊的夜色，七九閉上眼，想到海底絢爛魚叢——

回憶穿越時空，七九變成荀煙。

再睜開眼，仍然沉浮在水裡，但頭頂天光明媚，已是四月艷陽高照。

是宋家別墅的泳池。

荀煙靠在水裡，水上水下都溫暖。身後還有許多不認識的人——大概都是宋大小姐的相好吧——荀煙在心裡吐槽。

宋汀雪被一個電話叫走，臨走前踢了一覺宋折寒，&1dquo;姐姐，幫我照顧一下荀煙。”

宋折寒一挑眉：&1dquo;這麼放心我？不怕我對你的小貓&he11ip;&he11ip;”

&1dquo;你知道她是我的，就好了。”宋汀雪掀了掀眼帘，打斷她，&1dquo;到時候哪只手動了我的小貓，砍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