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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亦舒声音低低的，红着脸咬着下唇。

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他？

杨致浩生起了点希望，亦舒没有直接拒绝他，是不是说他还有希望？

“喜欢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呢？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的话，那就姑且认为是你很善良吧。”

“可我们都是男的。”

亦舒强迫自己抬起头看他，对于杨致浩的突然表白，说不上恶心，惊讶倒是有的。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亦舒才想起或许自己早就有这方面的倾向了。他没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对同性的表白也不会排斥，甚至还好几次梦到亦凡亲他。

正常男性怎么会有这些表现？就算做梦不都应该梦到美女吗？

“我知道，可是喜欢一个人与性别有什么关系呢？亦舒，不管你是男是女，我杨致浩都只喜欢你。”

杨致浩说的恳切，顿了顿，又道：“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亦舒？”

亦舒沉默了，最后点了点头。

杨致浩狂喜，他从没想过亦舒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他早就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一次表白不成功再来第二次，两次不成功再来第三次……直到亦舒答应的那天。

幸福来得如此快，他甚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亦舒，你答应了？你答应了？”

他一把抱住亦舒，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亦舒无奈的笑笑，也轻轻回抱住他。

亦舒觉得自己很卑鄙，虽然不反感杨致浩的表白，但对他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他只是在逃避。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如果不答应杨致浩的话，他就会想亦凡。

既然喜欢男人，那就先与杨致浩试试吧。

杨致浩小心地牵起他的手，甜蜜的快要晕倒，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亦舒，就怕这是一场梦。

两人晃悠到十点半，亦舒提出该回去了，杨致浩虽然不舍，但更舍不得亦舒感冒，天越来越冷，他叫来出租车，将亦舒送到小区门口。

“好了，你也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联系。”

亦舒心下感动，又有些苦涩，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他不该这么欺骗杨致浩。

“嗯。”

杨致浩突然倾身，在亦舒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舔舔嘴唇，笑了。

亦舒脸红的快滴出血来，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负罪感越来越大，他摸摸被杨致浩亲过的地方，难过的想哭。

掏钥匙开了门，发现客厅里灯竟然亮着，他心生疑惑，走之前明明关了的啊，难不成遭了贼？

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亦舒揉揉鼻子，心跳快了一拍。客厅满目狼藉，啤酒瓶东倒西歪满地都是，亦凡仰面倒在沙发旁，手里还攥着一瓶未喝完的啤酒。

亦舒又惊又怒，最后全转化成了担心。他跑过去抱起亦凡，发现他只是喝醉睡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被他一晃，亦凡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一片呆滞。他伸手摸了摸亦舒的脸，痛苦的笑了起来。

“亦舒，亦舒……”

他小声喊着，声音有些沙哑。

亦舒将他头抬高了点，“是我，我在。”

慌乱中他忽略了亦凡为什么不喊他哥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