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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曜淡淡一笑，挥手屏退了跟随而来的王有道，待他离去，他方慢慢启唇，“本太子宁愿是多虑了，只是，一路行来，这些难民，本太子想忽略都难。而且，本太子听闻，这疫情便是从这难民中传播开的。“只是有人水土不服，染了疟疾，已经得到控制了。”

赵灵犀回道。

虎爷不由朝她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扬起。

赵君曜却是只盯着虎爷，微微眯起了眼睛，“萧将军，皇上可是下旨让你绞杀这些外来难民，你倒好，一个个的将他们养了起来。这其中隐患，萧将军可曾考虑过？”

“爷是粗人，考虑不了那么多，太子爷有话不妨直说。”

虎爷道。

“是么？”

赵君曜唇角划过一抹讥诮的冷笑，“萧将军驻守二连山，北戎连攻几次拿不下，而今，寒冬腊月、年关将至，却有大批难民涌入，萧将军该不会认为这些人，真的是逃难至此吧？”

“纵有北戎奸细，又能如何？爷总不能因为那几个奸细，就残杀我大周无辜百姓吧？”

虎爷神色有了几分凝重。

赵君曜狭长的凤眸里掠过残忍的笑意，“萧将军可真是仁慈，可本太子认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爷大字不识一个，不懂太子爷说的这些，爷只知道，爷当这个将军，是为了保我大周不受侵犯，让百姓不受外族欺凌，但如今，让爷拳头往内使，爷做不到。“虎爷道。

赵君曜不由敛眉，压低的嗓音里有着迫人的寒意，”

萧将军可知？这抗旨不尊可是杀头的罪名。“什么旨？就那不男不女的胡乱念的那一通？反正爷是没听明白。”

虎爷近乎无赖般的否认。

赵君曜眸色微深，染满寒意，“萧将军这是要……公然抗旨？”

“不敢。”

虎爷轻挑眉峰，视线与太子爷对上，邪佞一笑，“所谓道有道义，爷虽出生草莽，但也算个有血性的汉子，让爷拿刀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爷是做不到。不如这样，反正太子爷您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这些人就交给太子爷来收拾吧，要杀要剐，您随意。”

赵君曜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萧将军莫非是想连这将军之位也一并让了？”

“无所谓。”

虎爷轻嗤一笑，“爷当了这将军，却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得主，太子爷觉得还有意思么？”

赵君曜别开视线，沉吟许久，方叹道，“可皇上既然下旨，自是有他的打算，你如今这样，却是公然抗旨，何况，萧将军你也知道自己出生草莽，要想获得朝廷信任，是否该拿出点诚意？”

诚意就是拿他当枪使么？虎爷邪肆勾唇，“爷放着喝酒吃肉的快活日子不过，跑来当着什么劳什子将军，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难道不算？再有，”

他黑灼的眸子突然瞄向一旁静默的赵灵犀，微微一笑，“爷都当了朝廷的姑爷，这诚意还不够？”

☆、刺心

本是玩笑似的一句话，赵灵犀听着却尤为刺心，皇上送了她，为表诚意，虎爷收了她，也是诚意。

就如招安的将军封号，就如赏赐的那些金银珠宝，而她，也不过是别人表示诚意的一个物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