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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骆银瓶仍在大量转移视听中,瞧见零星几封正常来信,总结起来就六个字:不相信不祝福。
若要再加上五个字,那便是:讨厌骆银瓶。
在这些来信当中,骆银瓶还看到一条特立独行的,与其它来信都不一样。写这封信的小娘子义愤填膺,质问《京师报》,质问韩骆二人,更是质问全京师人:
堂堂《京师报》,都城喉舌,怎地日日刊载些戏子故事?黄河水患治理否?苗疆叛乱平定否?铁勒阻断的通商重启否?东南二千三百流民安顿否?
……
“哎呀!”
见风消大叫一声,骆银瓶立即把目光重《京师报》上收回,投向见风消。
见风消痛心疾首:“光顾着看你的热闹,迟到了!”
“今儿你去吧,我……不去了。今天没有我要上的戏。”
没勇气的骆银瓶选择做缩头乌龟。她实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过什么,和韩月朗真实是什么状况?也没胆量面对他。
见风消道:“没戏就不排练啦?你不去肯定有很多人会问我,怎么交待!”
“你刚才不好挺骄傲的吗?”
骆银瓶反问他。
“唉,这样,姊,你同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去了也好向各位兄弟姊妹交待。”
“关键是……我自己不记得……”
骆银瓶把喝酒的事同见风消说了。他听完大呼坑人,满脸写着这可怎么编。
骆银瓶轻轻碰了下弟弟的肩膀:“发挥你灵机应变才能的时候到了。”
见风消无法,一脸不情愿上工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不情愿,给骆银瓶传话;“张管事说了,韩公子的命令,你今儿旷工,扣去十天工钱。明儿再不去,这个月月钱扣精光!”
骆银瓶一听,有点急。毕竟再棘手的事情是缺钱,再则,明日有《世子》公映,责任心她还是有的,第二天重新去明月剧院。
出门前照例读报,《京师报》不出意外仍有关于她的报道。持续发酵下,又出新意外了——有细心的人把昨日的绘图和落水那次的绘图对比了,发现女子形容相肖,只不过这次稍微瘦点罢了!
《京师报》说,这一发现不得了,如果倾慕的那位高高在上,怎么办?不要愁,不用慌。学学骆银瓶,一是找到与他同处的环境,例如一同上工,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是死缠烂打,哪怕扑至落水,不要担心丢脸,要始终记得功夫深了铁杵也能磨成针!
掌握以上两点,你和心慕那位在一起就指日可待了。
后来这天的《京师报》散发出去,京师小娘子个个觉得得了秘诀,喜欢某某诗人的说自己和诗人在一起指日可待;喜欢某某琴师的说自己和琴师在一起指日可待。喜欢某某金吾卫的,也有和他在一起指日可待。甚至连“和朱大醉在一起指日可待”
,“和幽梦在一起指日可待”
也流传过。
不仅仅是娘子们,京师里大把的富贵闲人说自己和赵妩媚在一起指日可待。
据说,这口头禅甚至传进宫里,无论是刚进宫的秀女还是冷宫妃嫔,个个说自己同陛下在一起指日可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说,今日骆银瓶硬着脑袋瓜子去上工。尚且机灵,知道非议在身,让见风消给她买回个遮面斗笠,学韩月朗戴着斗笠上街,一路上无人认出,倒也安全。
进门时因为身形显眼的缘故,被几个堵在门口的韩月朗倾慕者发现,但骆银瓶溜得快,跑进大门,没惹出事。
她进门,化妆,换戏服,其实全程心都不安,怕遇见韩月朗。
侥幸,全程没遇着,暂无尴尬。
不一会儿《世子》开演了,韩月朗先出场,骆银瓶在幕后偷瞄他,见其全身心投入演戏,瞧不出什么。
过会,轮到大痣姐出场了。台下响起一小撮嘘声,有人仍了一个鸡蛋四五根菜叶子到台上来。
多可惜啊,留着能炒盘荤菜呢,骆银瓶心想,又内疚,影响了剧院名声。好在帮事们迅速将闹事的人逮住制止了。
之后平平安安演完。
下戏不下工,仍旧要排练。
骆银瓶往怀璧堂走,沿路都在小心翼翼观察:韩月朗在不在?要是出现他的身影,立马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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