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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偿命（第2页）
的活计。
常嬴哦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见白无常正利索的给冤魂们戴枷锁，他茫然的眼神掠过他们每一张脸，却在落到黑无常脸上的时候陡然坚定起来，带了不一样的色彩。
常嬴莫名地感觉他是认识她的，即使黑无常说他得了脸盲症。
“黑姨，你跟白叔是亲近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脱口而出，似乎隐隐约约怀着什么期许，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是随口一问。
黑无常的脸有些红，她从来没用亲近这个词定义过他们俩的关系，或者她从来没有用任何词来形容过他们的关系，人间地府，忘川黄泉，每一条路上都有他们两人并排的足迹。
那些冤魂被拷成一串，哗啦啦的铁链声在停尸房里回荡，白无常笑呵呵道：“我们当然是亲近的，她在哪儿我在哪儿，这还看不出来吗？”
黑无常眼神飘忽，语气却突然凶狠起来：“老白你笑什么？手脚麻利点，别光顾着说话。”
凶的凶，笑的笑，无论脸上呈现出什么表情来，两个人心里都是有对方的。
“我不常说话的，只是爱笑一点。”
“我知道了，咱们快点走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晚了又要放那些孤魂飘游着，平白惹出什么麻烦来。”
白无常不说话了，他身后跟着冗长的一串孤魂，自己却并不孤单。
“老白，你说无何怎么越长越好看？跟小时候爬树掏鸟钻柴火窝完全不一样了，都长
成大姑娘了。”
“嗯。”
“还有咱地府的地藏王菩萨入轮回体验众生疾苦怎么还没回来？都要把空由跟空缘他们俩忙死了。”
......
“其实我们也怪忙的。”
“嗯。”
她白叔最后一声话语消散在暮春的空气中，带着些许笑意跟眷恋。常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去将那颗人头装进箱子里，双手捧着出门去了。
刚出门口便被倌龄拦住，他笑道：“夫人要上街？正好，雍王殿下找我出来抓药，夫人顺便帮我抓了可好？”
常嬴很想说不好，可一想到是秦北要的东西，没有犹豫便接过方子揣在怀里。
“人头的事情解决了，我将他送回那少妇家里，当场叫她认一认，你去回了林大人，只等着审完牢里那三个人便好了。”
“雪绒怎么不在夫人身边候着？我方才看她上街玩儿去了，半点顾虑都没有。”
常嬴缩回迈出去的步子，倒回来说道：“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要是不像跟雪绒一样上街玩儿去就陪着林大人整理整理文书，二十岁的人了都没有秦北稳重。”
这还得了？都学会蹲墙角了。
“再说你都闲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自己去抓药？莫不是秦北怕你下毒？”
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她都忙成这个德行了，手底下的人还逛街的逛街，蹲墙角的蹲墙角。
“也不能这么说嘛，我这不是还得赶着去林大人那儿复命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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