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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頁（第2页）

一男一女下了車。

他們站在公交站牌旁邊，似乎在爭執什麼。上車的人不少，夜燈又暗，刺銘看不清他們的臉。

隱隱約約聽見一點爭執的內容。

「你是懷疑我？我分不清什麼是不小心什麼是揩油嗎？」

「就算我站在你這邊，他也不會道歉的，萬一他報復我們怎麼辦？再說…再說…」

「行，你不要再解釋了，我不想聽，就分手，我不跟你這種diao（此處指膽）還沒我小指大的懦夫在一起。」

「分手，滾！」

刺銘聽著，猛地埋下頭，噗嗤一笑，笑聲越放越大，止都止不住。

「哥，你笑啥呢？」

「看那兒，這不就剛才那對小情侶嘛，鬧分手了都，一根鹹豬手，毀了人家多少美好的幻想。」

「要我說這男的也是，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護著，胳膊肘往外拐，算怎麼回事。」

……

車輛啟動。

影影綽綽的兩道身影都被遠遠拋在車後，也不知道結果是分了還是沒分。

十五分鐘後，汽車停在了海街廣場。

他們下了車，海邊的風很大，鹹鹹的有股腥味。

「哎，這不剛剛那鹹豬手小子嗎？」

他們坐在廣場邊抽菸，瞅到階梯前幾格上坐的一位哥們，正是剛才事件的中心人物。

刺銘幽黑冷戾的眼睛落在他油膩的頭髮上，待了一小會，「…」

緊接著，天空爆開了第一個煙花。

大家都起身去看。

刺銘跟著他那幾個朋友，往台階下走。

走到豬頭男的身後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動避開他往下的腳，又擺了回來。

一腳就踢到了豬頭男的尾椎骨上。

他發出一聲啞澀的嘶叫，立馬扭回身，怒氣沖沖看著刺銘。

台階原因，兩人站著，刺銘比他高出一大截。

在鹹豬手小哥的「你馬上給我道歉」的眼神中，刺銘像看垃圾一樣冷冷俯視他，輕飄飄又賤兮兮地說了一句，

「人太多，不小心。」

……

「你說你是不是上心了？路走得好好的怎麼就踢人背上了。」

刺銘吸著煙，看著黑幕里一抹紫粉緋麗的焰火，鬼使神差地，真就回憶起車牌旁的那道倩影。

雖然沒看清臉，依舊艷麗，反骨，有韌勁。

就獨獨那雙黑絲襪，他不喜歡。

他爸出軌的女人就喜歡那樣穿，那是他小時候的陰影，是他小時候的世界裡「壞女人」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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