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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槿嚇了一跳,驚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剛才還說要忘記放下的人,現在居然給自己打了這麼多電話?
這是什麼效應?
還真是奇怪的心有靈犀啊。
他沒有愚蠢到真的和許溪舟斷了所有聯繫。畢竟儘管離婚了,儘管也沒什麼可以聊的了。但他們中間也還有許多東西橫亘其中。
比如待溫槿如親生兒子般的許父許母,比如那隻叫「歪歪」的貓。
更何況,許溪舟的安危於他來說也足以勝過很多東西了。
溫槿生怕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出了問題,連忙回撥了回去。
本不指望著許溪舟那麼早接,卻沒想到幾乎是在他撥出去的瞬間那邊就通了。
溫槿有些心虛,聽許溪舟那邊沉默無言,有些不安,只好小聲問道:「哥,是出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見人回答。直到雨點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進話筒,溫槿才不由自主問道:「南城下雨了?」
電話里仍然緘默無言,溫槿以為是手機或者信號出了什麼問題,正要掛斷再打一遍,就聽許溪舟沉聲問他:「為什麼離開南城?」
這句話乍一出來就打了溫槿一個不知所措。他幾次張了張唇,卻都欲言又止。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和他說。
畢竟溫槿之前和他解釋過,而解釋後的結果無外乎又是爭吵。
溫槿不想和他吵,雖然更多時候只有許溪舟單方面在那兒生氣。畢竟溫槿對他大多數時候是怎麼也無法真正生起氣來的。
許溪舟見他不回答,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你現在在哪?」
溫槿一愣,下意識就回答了:「家。」
「哪個家?」
溫槿默然片刻才低聲道:「我現在只有一個家了。」
許溪舟啞口無言。
南城的雨這次來的迅猛,雨點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下又一下拍打著窗戶。車頂的流水滑過擋風玻璃處,模糊了這座城市的光影。
濕徹的衣服與頭髮早已乾涸。許溪舟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駕駛座待了多久了,車廂里煙霧繚繞,煙盒裡面也積攢了無數菸頭了。而車子仍停在溫槿學校附近沒有動過。
雨聲越來越大,路上已經逐漸沒了行人,而他就在這樣的傾盆大雨里靜默無聲。指間的煙已快燃到盡頭,許溪舟神色晦暗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愣神的間隙,電話那頭的人又說話了:「哥……你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沒……」
「溫槿,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平靜的打斷了他。
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徘徊在自己心頭好久的疑問。
溫槿那邊倏然寂靜,電話那頭略微急促的呼吸也被淅瀝的雨點埋沒。
是不是不愛我了?所以逼我離婚。
是不是不愛我了?所以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沒有反應。
是不是正因為不愛我了?我說離婚的時候你才淡然的像是早有預料。
就因為不愛我,於是可以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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