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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刚踏入养心殿，所有宫人都自觉地退出去，把殿门关得死死的。

  周遭压抑寂静得可怕，父皇脸色阴沉地坐于高台之上，还未等她行完礼就骤然起身，狠狠将书卷摔在她脚边，训斥道：

  “朕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6嘉念一愣，头一回听父皇说这么重的话。

  “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6言清算什么东西，你非要专情于他？竟然做出宫外私会此等丑事！难不成如今快开春了，你心思也管不住了？”

  听罢，6嘉念诧异地抬眸，眼眶微微红。

  并非经不起斥责，而是她不敢相信，父皇竟会这样想自己。

  这个给予她无限风光荣宠的父皇，此刻连一点信任和关切都不肯给她。

  她失落地敛起眼睫，脑海中还思忖着出门前的那件事，暂且没有辩解，只是攥紧衣袖，顺着父皇的话说道：

  “是，儿臣以为6言清实为良配，自作主张见过几面。”

  说着，6嘉念暗中观察父皇的神色，故意试探道：

  “既然父皇觉得这是件丑事，不如下旨赐婚，纳6言清为驸马，如此不就成了一桩美事？”

  “住口！”

  父皇比她预料之中的反应还要大，虚弱的身子气得震颤不止，跌跌撞撞地走下高台，颤巍巍指着她的鼻尖道：

  “你......你才多大？成日不好好学规矩，招什么驸马！”

  “父皇，儿臣已到二八之年，有何不应当呢？“

  6嘉念凝眉望着眼前暴怒的男人，越想越觉得这话无理，较真道：

  “六妹妹今年才及笄，兰妃已经大张旗鼓地为她张罗驸马之事，她私下见过的小郎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同样身为公主，儿臣还年长些，怎就成了不知廉耻？”

  她憋闷得难受，一股脑把所有不满和质问都倒了出来，听得父皇脸色白，哑口无言，许久才不容置疑地打断道：

  “你和她不一样，你是嫡亲公主！”

  此话一出，6嘉念更是挺直了脊梁看着父皇，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眸光愈困惑。

  正因为她是嫡亲公主，又身为长姐，所以应当在妹妹前面招驸马，也应当更加顺心才对。

  难道这是父皇阻拦她的理由吗？未免太牵强了些。

  不一会儿，似乎父皇也觉不对劲，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涨红的脸色，转脸就抽动嘴角，摆出一个勉强敷衍的笑意，声音是近乎哄骗的温和：

  “你是朕唯一的嫡出女儿，朕舍不得你，所以才想多留两三年......”

  6嘉念半信半疑地侧，忽然觉得这话分外熟悉。  前世她只想常伴母后身侧，一直不想嫁人，每回母后催她相看驸马，她都乐呵呵地拿父皇当挡箭牌。

  她会抱着母后的手臂撒娇，酸溜溜地赖着不肯走，嘟哝道：

  “父皇都说舍不得儿臣，偏生母后就舍得，难道母后不喜欢儿臣吗？”

  母后拿她没办法，只好嗔怪地捏她的鼻尖，过一段时日再委婉提起。

  她前世从未怀疑过父皇，甚至当父皇说这话时，她还笑嘻嘻地附和。

  结果一留就是三年，留到了大梁兵败和亲，且宁国指明了只要嫡亲公主。

  而她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