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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夏知在玄關處彎腰換鞋，立刻感受到了非常不友善的視線盯梢。

……看起來這份高薪工作的壓力的確不小啊。

「優輝，過來跟老師問好。」

「那個……」跟著越水沙耶香進入客廳，夏知感受到了學生的抗拒，主動向他示好，「你好，我是小宮山夏知。」

男生盯著她沒說話。

越水沙耶香一巴掌糊到兒子的後腦勺上按著他低頭，結果用力過猛，越水優輝一腦袋懵在餐桌上給夏知磕了個響頭。

……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看著渾身都戴著骷髏頭裝飾品的男生在越水沙耶香手下拼命掙扎也沒掙脫，夏知不由得對看上去纖細苗條的越水沙耶香女士肅然起敬。

沙耶香女士大概也是覺得有點尷尬，笑容略顯僵硬：「他叫越水優輝。」

夏知低頭和被按在桌子上的越水打招呼：「越水同學，你好。」

越水優輝看她的眼神不太好。

果然，越水優輝一脫離沙耶香女士的視線範圍就立刻朝她齜牙咧嘴：「你儘早辭了吧，我是不會學習的。」

有沙耶香女士給她打過預防針，夏知很淡定：「先讓我看一下你的功課。」

「你聽不懂人話嗎？」

「你母親說你的國文特別糟糕，英語好像也一般。還有數學和世界史。啊，竟然還有一課是優秀。」夏知有點驚喜，但沒維持幾秒，「哦，原來是體育。」

「……」越水優輝盯著她，「你該不會是想撈幾節課的薪酬吧？也是，都不需要拿出任何實際成績就可以拿到報酬，這種好事你怎麼可能放過。反正你最後也會放棄的。」

「在那之前我還能給你上幾節課，也挺好的。」夏知心平氣和地攤開了越水優輝嶄的像是剛從書店裡買回來的教科書，「你的基礎比較薄弱，我們需要從頭開始。」

「她從哪裡找來你的？」越水優輝忍不住問。

換成以前的家庭教師，脾氣爆一點的，這個時候在和他對罵。脾氣好一點的，這個時候通常在給他苦口婆心地講大道理。

「網絡上。」

「……」廢話！這他還能不知道啊！越水優輝有點憋屈。

小宮山夏知在講什麼他是一點沒聽。他一半的時間在打量小宮山夏知的側臉，剩下的一半時間在思考怎麼做才能惹怒她讓她自己放棄。

普通的語言刺激對她一點用也沒有。是女的，普通人，應該很膽小吧？看起來也是被嚇到就會驚聲尖叫的那種類型。今天有人盯梢，暫時放她一馬，下次來就讓她再也不敢走夜路！

「越水同學？」自己提出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夏知轉頭去對越水優輝的視線，「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她的眼睛……越水優輝呼吸一窒。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特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