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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戏疯子（第2页）

“走吧，再晚了，食堂要关门了。”

女老师又看一眼江浔，灰色的长衫有种水墨画的净朗和空灵，幽深雅浅中，散出阵阵书卷气，谦虚又深博。

……

走在初春的校园里，江浔却感到有些别扭，走上食堂的台阶时，脚踩着前面的衣襟，他差点绊了个趔趄，惹得女老师一阵笑。

走进食堂，已然过了饭点，已经没有多少同学就餐，女老师点了一份白菜炖豆腐，江洵一看，全是白菜，就两块豆腐。

“您一看就是少爷，您还吃豆腐哪，您得吃山珍海味，对不起，就这菜，没别的，爱吃不吃。”

大师傅也不惯着他，“穿这衣裳来吃饭，这是食堂，不是排练厅，不伦不类……”

在食堂，拿勺的大师傅就是爷！

这牢骚话得听，饭也得吃，江浔刚坐下，后衣襟压到了屁股底下，扯得他的脖子直往后仰，女老师不禁莞尔，却笑着摇头。

江浔也有些尴尬，他拿起筷子，先夹那两块豆腐，袖子差点就掉进碗里，沾上了菜汤。

女老师笑得吃不下了，她端起饭盆，“这，就不是你的衣服。”

女老师走了，江浔看看袖子，轻轻挽了上去，再坐下时，他轻轻往后一撂后襟，才在凳子上坐下。

对，刚才上台阶的时候，应该这样提一下，就踩不到了，他重站起来，提着衣襟围着饭桌走了一圈，别说，感觉不错。

对，唐茂昌是个大少爷，肯定喜欢翘二郎腿的，他有点兴奋，回到座位上，先一撂后襟坐下，再一撂前襟，架起二郎腿，咦，好象不是这样，感觉很别扭。

来往的同学都看着他，这不在排练厅，在食堂就练上了。

窗口后面的大师傅也看着他，大勺敲得清脆响，这小子，不吃饭，耽误他们下班了。

对，得有节奏感！

江浔听到饭勺声，瞬间有种明朗的感觉，唐茂昌是京戏的票友，一举一动，得有点韵味，江浔放慢节奏，可是再一撂前襟，他自己个笑了，怎么象是倒垃圾似的。

“系里要排民国的话剧？没听说过啊……”

“人家这是演的少爷，别演成跟班就成。”

来往的同学纷纷打，有认识的还忍不住调笑一句，“江浔，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演的哪一出江浔清楚，他更清楚现在要把这长衫穿得不别扭。

撂襟，坐下，站起，再撂襟，再坐下，再站起……

“得，疯了，又疯一个。”

大师傅忍不住看看江洵的白菜豆腐，那两块豆腐还没吃，再看看墙上的时钟，得，过了下班的点了。

大师傅们可不等他，立马走人，两个小时后，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却现，这小子还在这儿哪。

“别看了，准备晚饭吧，”

大师傅看着江浔，直接指挥着摘菜面，“别瞅我，每年啊，这戏剧学院非得疯几个不成，哎，昨那些干巴了的馒头还有吗？”

不疯魔，不成活！

他摇摇头，挥着手里的大勺，点着江浔的方向，“疯子，小戏疯子。”

江浔倒没感觉时间过去多快，一阵香味飘到鼻边的时候，他再一抬眼就看到了大师傅，他两手端着两盘子，盘子里是金焦脆的鸡蛋煎馒头干。

“我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