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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潭直覺並不相信他所說的。但是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下去。

「你是怎麼想到綁架彭的？」

「那天，彭悅告訴我她爸賺了一筆錢。我就動了歪念。她爸……」寧雨航頓了一下，眼神里有什麼情緒被狠狠壓抑下去，深吸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她爸一向不務正業，我估計那筆錢也不是什么正當渠道得來的。她爸雖然對她不好，但對那個兒子卻還是很上心。我就綁了他，拍了照發給她爸。後來，她爸果然沒敢報警，就把錢給付了。」

鍾潭敏銳地抓住他的情緒變化，追問道：「關於彭悅和她父親的關係你還知道多少？」

寧雨航皺起眉，沉默了很久，眼裡閃過深深的厭棄和鄙夷，甚至還有一絲噁心。

「我只知道，她爸對她不好，經常打罵她。她想逃離那個家。所以，我也下定決心要帶她一起，徹底離開嘉雲。」

「你綁架彭，是你一個人幹的？還有其他人知道嗎？彭悅知道嗎？」

「我一個人幹的，彭悅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鍾潭嘴角一勾，「你明明跟彭大龍要的贖金是5o萬，剩下那25萬去哪了？」

寧雨航嘴唇動了動，眼神忽明忽暗。

「寧雨航，如今證據確鑿，你已經自身難保了，你還想保護誰？」

鍾潭見他一直沉默，便換了個問題：「你已經拿到錢了，為什麼還不罷手？為什麼還要殺了彭？」

寧雨航抬起頭，「沒有！我沒有殺他。你們可以去查，我只是發了他的照片給彭大龍，之後、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彭……」

「那他後來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綁了他，之後他去哪了你不知道？」

「我……」

「5月17號晚上彭被殺的時候你在哪裡？」

不等他回答，鍾潭便繼續追問道：「彭死亡現場，還發現另一名受害人，你也想說跟你無關？」

「寧雨航，現在你牽涉到的，已不僅僅是綁架勒索、殺人分屍這麼簡單，背後龐大的犯罪網已經被我們掌握。你覺得你隨口編幾個故事就能脫得了干係？」

虛虛實實的連環逼問，如一串連發的子彈，打得寧雨航幾乎招架不住。

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面前那杯水已被他喝得一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