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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店裡不接受未成年。」男人的聲音很淡，但是李陽後背的汗毛豎起，生怕男人怪罪。

「6總，我知道了。」

「他一個月多少？」男人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李陽連忙回到：「一個月一千。」

「一千？」

「這個孩子剛16歲，一開始來店裡的時候是不收的，但是他說一個月五百，管飯就行。」李陽恭恭敬敬地解釋，見男人沒什麼反應，他繼續說：「他家庭情況好像不太好，上個月過來的時候臉上都是傷，今天也是。」

「每天做多久？」男人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

「兩個小時，放學就過來，做到兩點。」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他，想到少年消瘦的臉，「給他多一千，中午的員工餐改善一下。」

「好的，6總。」

第三章出櫃

江離忙完，換好衣服習慣性的在飯店吸菸區走廊逗留一下，從玻璃看下去，來來往往的人群。

飯店分為好幾層，江離本來就是塊散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這次很幸運，他在五樓。

【6時琛：吃飯了嗎？】

少年的眼睛在收到信息的瞬間亮了起來，眼角彎了彎，似乎在笑。

江離第一次收到6時琛發來的信息，平常都是他先去找6時琛的，沒想到今天倒是對方主動找他。

【江離：吃飯了。你呢？】

6時琛回復的很快。

【6時琛：吃了。】

【6時琛：在忙？】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少年的臉上，少年笑的見牙不見眼。

6時琛在對面望著他，看見他笑嘴角也忍不住帶了點笑意。

還真是個小孩。

【江離：對，做了個兼職，剛忙完，正準備回學校。】

【6時琛：兼職？】

【6時琛：影響學習。】

江離手肘撐在把杆上，回復。

【江離：對，缺錢。】

【江離：要生存。】

見少年的情緒低落下去，6時琛回復的手頓了一下，他注意到江離說的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6時琛：一份兼職嗎？】

【江離：沒，有時間還做代練和陪玩。】

【6時琛：回學校吧。】

江離給他回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