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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与安按灭了手机屏幕,“十分自然”
地转过头来。
“没什么,看些闻。”
“这次不是故意装的吧?”
“……不是。”
时与安一看就不擅长说假话,一说假话小动作就特别多,他右手的拇指无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摩擦,一不小心把屏幕擦亮了,时与安的锁屏显示出来,是时与安头像里的那只三花。
祁迹觉得自己可能是活到这个岁数有点越活越回去了,他竟然诡异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醋感,这三花凭啥?
凭啥啊!凭啥都一样可爱漂亮,一个就被时与安又当头像又当锁屏,而一个还在为时与安愿不愿意大慈悲回他一句话而苦苦挣扎。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祁迹忽然觉得有点心累,碰上时与安可算是遇上对手了。他开始跟自己心理较劲儿,一时间懒得搭理时与安。
哼,老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上赶着的,这一路你就自己憋着吧。
他坐直了倾向时与安那边的身体,闭上眼睛,双手一摆,谁也不爱。
两人之间的温度瞬间下降,时与安的感受最为明显。祁迹靠近他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温热的暖意,丝丝缕缕地透过两人之间的空气传递过来,因此当祁迹离开他时,他总能感受到那一瞬间温度的变化。
时与安转头看了一眼忽然就插手闭眼的祁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这一瞬间,时与安承认自己是有点无措的,他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只知道前一秒还兴奋靠近的人下一秒忽然就冷淡地避开了他。
这应该是生气的表现,时与安认真地思考。
那为什么会生气?刚才他们做了什么?就……看手机……对话。
时与安低头摁亮了手机锁屏,是他喂养的那只三花。
三花怎么了,难道祁迹不喜欢猫?不喜欢母猫?不喜欢三花这个品种?……
时与安越想越歪,他赶紧打住,重小心翼翼望向身旁看似已经睡着的祁迹,只见祁迹鼻梁上的金丝眼睛在顺着鼻梁骨一点一点往下滑动,像是近乎虔诚地抚过鼻梁的每一寸,垂下的金色细链随着火车的轻微颠簸而左右摆动,一下下打在时与安墨色的瞳孔里。
他想这人并不适合带金丝眼睛,太过招摇,也太过晃眼。
时与安感受着心脏不合时宜的跳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替祁迹摘下这幅令人心烦意乱的眼镜,他轻轻用双手扶住两边的镜架,将眼镜缓缓拿下。
这个过程并没有惊扰到祁迹,他还是闭眼一动不动。时与安稳妥地收好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
刚要坐正身体回去,只听身旁闭着眼睛的那位清醒地开口道:“既然偷我一幅眼镜,那就借我一幅肩膀吧。”
话音刚落,时与安右肩一重,祁迹的脑袋已经安安稳稳地靠在了上面。
时与安浑身在那一刻都紧绷了,他僵硬地低头看向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祁迹白金色的丝、纤长的睫毛和少了一幅金丝眼镜的鼻梁。祁迹身上的暖意这次不再是通过空气丝丝缕缕地传递,而是透过接触的肌肤渗入骨髓,几乎要灼伤一片。
时与安过了十秒才乍然反应过来自己几乎忘了呼吸,他深深吸上一口气,按下几乎心律失衡地心跳,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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