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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宁勋英见惯了大风大浪，也倒吸一口凉气。面前此人，简直像修炼成精的。

“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个？”

唐天衡考虑下：“除了中国，大概跟我合作过的所有国家都有。”

说完他有些无奈和自嘲：“说实话，中国的制度，是我经历过的最麻烦的。官僚冗杂，做点什么都要层层审批，做生意光打通关系就得好几年，想部署这东西，简直是难如登天。”

“有利就有弊。”

宁勋英一阵见血，上面的人何尝不知道，先行制度的弊病。可这么大个国家，全世界都不想让它发展起来，每走一步必须得小心再小心，注意再注意。

“不管沐沐嫁不嫁给我，我都会提供下一步资料。就当，我给她和未出世孩子提供的一份保障。”

宁非握住资料的手有些颤抖，他还能再说什么。妹妹喜欢这个男人，而现在他们必须得承他的情。如果他还为了自己不答应，那他成什么人了？

“爸，我答应。”

一直趴在门后偷听的舒沐，见此忍不住一个趔趄，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

“谢谢你。”

就这屈膝的姿势，唐天衡俯身卧拜。

到现在，他不得不佩服宁非。这一局如果换做是他，肯定死也不放手。以十六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未尝不会有机会。只是他赢了，赢在他没有宁非的责任心和光明磊落。赢在看上的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哥哥。”

舒沐声音有些迟疑，站在爸爸身边，却不敢往前再走一步。

宁非深吸一口气，忍住笔尖的酸涩。他亲手把妹妹送了出去，这次，是真的要放手了。

“滴滴。”

通讯器响起，解除了他现在的窘迫。看着来电的号码，他心中大概有数。

“王丹已经被制服。”

好久没曾想起这个人，舒沐用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过往的回忆再次涌现，却不会对她产生任何伤害。

“是她，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审讯的必要。”

宁勋英指着桌上的一沓纸，心中满是阴云。女儿的事她听说过，一直想腾出手，彻底掐掉这颗毒瘤。可没想到，事情比他估计得还要快，没等他忙完，那边已经联系上了别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