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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似乎短了些许，待阮瑾玉再次看到月光清冷时，慕玄云依旧没有放开她，他拉着她的手走在山路间，阮瑾玉一言不发。

“还在介怀傍晚时候的事？”

虽然傍晚时二人起了争执，也将阮瑾玉心中压抑着的事情吐出一大半。可他那番咄咄逼人，那番情绪不稳甚至流露的杀意，阮瑾玉原本有些卸下的心防再度高高竖起。

前世遇到的人，后宅中的是阴狠，前线是光明正大的厮杀。她没遇见过如慕玄云一般捉摸不透的。

他有城府，却不似吴钊般藏着掖着，他给人狠毒印象，可阮瑾玉似乎从未亲眼见他嗜血杀人。

阮瑾玉更不擅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见她沉默不言，慕玄云轻叹一口气“我与尚月、飞羽用了五载才叫青云阁在西京扎下深根，你是我破例收进的唯一的阁外人。”

他声音带了几分庄重。是阮瑾玉从未听过的语气“我自然要谨慎再谨慎，我虽是阁主，但青云阁非我一人之物亦非我一人心血。”

“你可能理解？”

阮瑾玉沉思片刻，点头应了声嗯，接着问“阁主为何

收我入阁，不会仅仅是因为我那日的哀求吧？”

“自然不是，站在青云阁的立场上，你在尚书府有勇有谋虽掺了个人恩怨，但却并未影响将事情办妥，是个可用之才。”

“站在我的立场···”

他语调轻扬“你甚得我心，留在身边又何妨？”

甚得他心？是指自己平日里的低眉顺目，还是在榻上的主动逢迎？

“景玉近日时常冲撞您，也得先生的心吗？”

阮瑾玉语气中带了丝无奈的笑意。

“呵。”

他却轻笑不说话。

即使早就知晓自己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个玩物，阮瑾玉此时还是在喉头尝到了丝苦涩。

但她并不怨天尤人，至少在青云阁她已经手刃了嫡姐的仇人，又遇上了赵彦，定比当初被送去陈府来的好。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甘之如饴。

回了营帐，小宁不知何事正等在帐前，瞧见阮瑾玉时眸色一滞，此刻阮瑾玉才想到自己的易容怕是已经掉没了，闷头钻进了营帐。

小宁的目光追随着她，神色中有难掩的惊艳和诧异。

“何事？”

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小宁才回过头。

“先生，今夜那山路上出现了几个巡逻山匪，明日大抵便可动手了。”

小胜

天色蒙蒙，翻起鱼肚白，山间晨雾未散阴冷极了，花草树叶上挂着欲落的晨露。

极窄的山道上，一行身着粗布麻衣的人，手脚利落地将袋袋米粮扛着前进，不远处是一道天堑，若非他们早已走过千万遍，怕也会两股颤颤。

一切在静谧中平和地进行，山风微抚四下高草发出窸窸窣窣之声，一个眨眼间便从中站起高矮不一的数十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