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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兒，老師端著筆記本電腦進來上課，課前還強調了一下我們現在的時間有多緊迫，一點要注意課堂紀律，認真聽講，不要不把文化課當回事。

「你們不要以為藝考結束就可以放鬆了，現在才是你們需要衝刺的時候，去年我有一個學生，離分數線就差了兩分，兩分是什麼概念？他只需要多答對一道選擇題……」

他就差點我和樊岩的名字了，我們沒有辦法，只得收起了手機。

沒有去現場看比賽，直播也看不了，我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快難受死了。

尤其是，比賽結束之後我還接到了郭磊的電話，電話那邊是他和徐承德興奮的吼叫聲。

他那邊歡呼聲震耳欲聾，郭磊幾乎是貼著手機屏幕在喊：「姜程，你看直播了嗎，6哥贏了！他跑了第一名！」

我被他的大嗓門驚到，險些把手裡的手機丟出去。

頓了頓，他又開口，語氣還是難掩激動，「姜程，如果方便的話，待會兒給6哥打個電話，親口祝賀他一下吧。」

「是啊姜程，」徐承德的聲音也笑著喊道：「你沒來真是太可惜了，老6太帥了！」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一臉晦氣地掛斷了電話，準備給6方冶撥過去。

沒成想6方冶根本不需要我給他打電話祝賀。

因為他自己打過來了。

看著來電顯示我還愣了片刻，樊岩急的抓著我的胳膊晃了晃，「你傻了，快接啊！」

「哦哦。」我彎起嘴角，接通了電話。

「姜程。」

前面我和郭磊通電話的時候，他那邊的背景音特別吵，6方冶打來的電話卻十分安靜，安靜到我的耳邊只有他略微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我垂下眼睛盯著桌面，一隻手舉著電話，另一隻手按在心臟的位置，想讓它跳動的度慢下來。

原來心跳過的原因，可以是一通電話那麼簡單。

「6哥，」聽到6方冶聲音的那一刻，我暫時把所有的不愉快拋到了腦後，語氣歡快地說：「郭磊告訴我了，你拿了冠軍！」

6方冶問我：「厲不厲害。」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起來，要不是課桌和凳子之間不夠寬敞，甚至想起身轉一個圈，「厲害，好厲害，你好厲害。」

大概是我的聲音太傻，6方冶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剛結束比賽，他喘得厲害，笑了一會兒又咳嗽起來，我有點擔心地問他，「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6方冶答非所問：「今晚要參加慶功宴，我回不去。」

他說，「等我回去了，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哎，」貼在我旁邊偷聽電話內容的樊岩樂得搖頭晃腦的，「怎麼回事，聽見你倆說話我特別想咧嘴笑，這在網上要怎麼形容來著？」

後桌探過頭來，我這才發現他剛剛也在偷聽，他接過樊岩的話頭，說：「土狗，我教教你怎麼說，這叫『姨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