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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轉頭問桌上人：「是不是？」

在座的就他、6淮和段遠三人是校籃的，其他人知道些什麼，但氣氛都到這了，有喝上頭了的附和林赫來勸酒。

林赫示意一旁的服務員給6淮倒酒，6淮抬手按住酒杯口：「現在不喝了。」

林赫看6淮幾秒，突然恍然大悟誇張道：「哦，我差點忘了。」

他話音剛落，汪洋和段遠就已經皺眉望過來。

「你爸……」

汪洋性子急，聽到這已經要起身去扯林赫衣領，但下一秒，林赫話音戛然而止。

角度問題，只有林赫看見6淮的眼神在他那兩個字即將脫口而出時陡然變得銳利，這眼神太熟悉，讓他什麼都沒能再說出來。

高三上學期，6淮爸媽接下晚自習的6淮回家，在離家不過幾百米的路口處和一輛醉駕的車迎面撞上。

「林赫，酒還沒喝，怎麼先醉了？」段遠按住汪洋，面色不太好地看著林赫。

林赫沒心思在意他的態度，他今晚習慣了6淮的沉默與溫和，甫一看到那眼神又像回到高中的時候，他什麼都想比過6淮，偏偏6淮什麼都不在意，偶爾被他招惹急了，就會像剛才那麼看他，銳利卻又不屑，只剛才那一下，他就覺得自己還是輸給6淮，哪怕今晚他才是眾星捧月。

不一會兒又有人和他搭話，他強打起精神，轉過頭去聊天。

段遠輕輕碰了碰6淮，6淮看向他和汪洋搖搖頭示意沒事。

「挺無聊的，我們找個由頭撤了算了，反正這種聚餐你向來也不動筷子，重找個地吃飯去。」段遠說。

「真沒事，」6淮說，「等他們吃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同學聚會，菜剛上全，這會兒先走總是說不過去。

但只有6淮自己知道，剛才那幾秒鐘，他連額角都在跳。

接下來快一個小時，林赫沒再轉頭犯賤，中途另一桌有人來和他搭話，他直接坐去了那桌。

聚會結束，大家66續續往酒店停車場走，這個點別的包廂也差不多吃完飯，一時人太多，走廊堵起來。

林赫這時整理好情緒走到6淮面前，好像餐桌上那幕沒發生過，他一副精英人士的派頭朝6淮三人道：「三年同窗，我二叔也經常提起你們，有空大家再聚。」

「又把老林抬出來。」汪洋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嘟囔著。

6淮倒是笑著點了點頭，只笑意未達眼底。

這時旁邊包廂的門打開，6續有人走出來，領頭的一個小姑娘看見這邊，先是提醒後面人走廊堵住了，回過頭看見什麼：「段醫生，你們也結束啦？」

「啊，對，你們吃好了？」段遠聽見聲音打招呼，一旁有人喝了酒要八卦，段遠回頭解釋，「我今天限號沒開車，心外科同事們在這聚餐順路載我過來的。」

心外科？

6淮下意識去看，他站著的位置正對著包廂門，只是有一段距離，抬眼望過去時，正巧一人從門內走出來，因為走廊里此時站滿了人擋住了路，他停下腳步，周圍鬧哄哄的，他左臂上掛著外套站在人群里卻無端讓人覺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