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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雖然容貌有些蒼老，面龐粗糙，但是一舉一動音容笑貌卻很鮮活，而那名活計則有些僵硬，始終維持著一個微笑的表情，動作橫平豎直，瞳孔渙散無神，說話聲音也維持在一個語調上。

哪吒又環顧四周，發現這街道之上的人一半都如這名夥計般呆滯，而另一半人卻仿佛並未發現什麼異樣，依舊與其交談買賣。

他輕聲回道：「應該是被勾了魂魄。」

扶南星：「勾了魂魄？」

「對。」哪吒解釋道：「看他們這幅樣子，雖然行屍走肉並無思想，但命燈還亮著，應該只是被勾了地魂英魄。」

「那為何其他人沒有看出他們的異樣？你看那位收錢的男人與夥計之間眉眼有七分相似，明顯有親緣關係，長時間朝夕共處，吃住都在一起，怎麼可能沒被發現。」

哪吒思量了片刻，說道：「這我就不知了。」

「我去問問。」扶南星說完便走到了包子攤前。

「老闆，我要六個肉餡的。」

「好嘞。」老闆也是個爽朗漢子，手腳麻利將六個包子裝在油紙中遞給了她。剛出鍋的包子熱騰騰的，還帶著肉香，的確令人垂涎。「一共是三個銅板。」

「好，給你。」說著就將一小塊指甲蓋大的金裸子遞了過去。

老闆見到金裸子，面上有了難色：「姑娘，你這……我也找不開啊。」

誰會用金子買饅頭啊，老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陣仗。

「老闆，我錢袋裡沒有銅板，只有這個。我是從外地偶然間來到這裡的，見這裡民風淳樸，又很繁華，就決定在這裡遊玩一番，要不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一一如實回答我，就當是諮詢費了。」

這前半句的確是事實，地煞七十二變中有一變名為黃白，鍊石成金，點石成銀，她久居白虎嶺，不清楚各處用的都是什麼形制的銅錢，便一律都以金銀結帳。

那老闆見扶南星和哪吒氣質非凡，衣著錦繡，便以為是哪家的大小姐大少爺出來歷練，這顆金裸子能抵了他賣半年的包子，發了這麼大一筆橫財，他心裡欣喜，面上也和善了不少。

「誒您問，您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全部據實相告。」

扶南星問道：「老闆，咱們福祿縣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老闆道：「姑娘，說實話，也不好意思誆騙你，我們這小縣城實在沒什麼可以遊玩的，這十幾年來我都沒見過有外來之人進來過。」

扶南星問道：「那你出過縣城嗎？」

老闆回她：「沒有。」隨後又覺得有些疑惑，自問自答道：「誒，我為什麼十幾年不出縣城呢？」。又低聲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出縣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