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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长风列缺突然开口问道。

花九夷一下没把持住，当场呛到。长风列缺在那震天的咳嗽声里翻了个白眼，伸手斟了一杯茶给她。

“你听谁说的？！”

花九夷好不容易平伏呼吸，面红耳赤地问。

长风列缺狐疑地看着她：“不是你自己对丹夏说的吗？”

“那是因为……”

花九夷的眼睛扑闪了两下，想找借口，却在看见长风列缺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神的时候改变了主意，老老实实地道，“那不是黎先锋老是看见我就不高兴吗……她以为我喜欢你呢。”

她从小就没胆子撒谎，更没胆子跟这个人撒谎。

长风列缺揉揉眉毛，有些无奈。黎点点的心思他不是不清楚，这丫头从小就许愿要嫁个有钱人，进了军营就盯上了他，也是小孩子开玩笑瞎折腾。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所以你说你是蓬莱天尊的侍妾？”

花九夷瞪大了眼睛：“没有，我只说我订过亲了。至于传到你耳朵里怎么会变成那样，我也不知道。”

长风列缺笑了：“你们女儿家的心思可真叫人看不透。”

花九夷无言，默默低头扒饭。她已经仔细清理过自己了，绝色的容颜不再染尘，在烛光里显得华美而清澈。

她的皮肤真的很白。长风列缺如是想。

吃过饭，下人来将碗碟收走。长风列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惬意地扭了扭脖子站起来：“走吧。”

花九夷立刻乖乖跟上，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长风列缺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你可真听话。”

得到表扬，花九夷得意地道：“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这是蓬莱教的。你现在是我的先生，我当然要听话。”

这是蓬莱教的。长风列缺恶声恶气地在心里学着她说这句话的得意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不是什么话都要听的……我是说，你得有自己的主意，不然有一天你会被人给卖了还帮人数钱……”

花九夷两眼亮晶晶：“你会卖了我吗？”

“……当然不会。”

“你要是把我卖给祝融王，我就会变坏，变成一个奸妃，然后叫祝融王来揍你。”

“……”

得了，谁说她是小绵羊的，这根本就是一白眼狼，“是谁教你这些的？蓬莱天尊？”

“是千红。她说王者的后宫里的奸妃其实是最可怜的，除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根本活不下去。”

但千红还说要做妃子就要做奸妃，不然不如去死。

长风列缺的眉毛抽搐了两下，暴喝道：“下次她的话你不许再听！除非老子死了！你才能到祝融王的后宫里去做奸妃！”

还未走远的下人听到这一声怒吼，无不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在他们心中，长风列缺虽然鲜少回府，却一直都是亲善的印象，这样的失态的怒吼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见。

花九夷被他震得全身一个哆嗦，却并未像以往一样害怕，反而喜孜孜地巴上去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不会卖了我，可你也不用去死啊。如果要你死，我宁愿去做祝融王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