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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冲动，想跑过去把人抱住，但腿动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粘在地面上。

沈妤声身子挡在车灯前，光线漫上她的肩，她的发丝都浮着一层光晕，整个人浸在光里，像是在花鸟市场那次，陆时霖发现，她这人就合适站在光里，让暗处的人朝她看一眼，就觉得美好。

“呵，来这过冬？”

陆时霖仍是单手插裤袋，他穿一件黑色卫衣，慢悠悠走过来，朝她笑。

脸上有伤，比迟佥严重，但不影响帅，反倒有点上了战损妆的感觉。

沈妤声这才意识到她身上穿着羽绒服，脱下来，里面是一件灰色毛衣，陆时霖皱眉看她，问出两人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热不热？”

她都没回答，而是抓过他胳膊，将袖子给他挽上去，挽到小臂的位置，露出来的皮肤上亦有伤。

陆时霖不反抗，也不讲话，任她看，但神色暗了暗。

“疼吗？”

他摇头，但嘴角笑意更深。

“还有哪有？”

陆时霖一只手掀起卫衣，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扣。

“这儿。”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别混！”

她眼里染上愠色，把手抽开，沉静看着他。

就是这种眼神，安静的，如同无风的江面，泛不起一丝波澜。每一次与她对视，哪怕再躁动的心，也会不由自主静下来。待在她身边的人，往往都会被这种安静感染，从而感受到一些平时不常注意到的东西。

比如，空气中氤氲开来的清幽茉莉香气。

她身上的味道。

他牵住她的手，“走吧。”

“去哪？”

“买衣服。”

她租的那辆破车在她再一次启动时彻底报废了，陆时霖敲她车窗，车窗降下来，他半挑着眉，笑道，“确定不坐我车？”

“那这辆怎么办？”

沈妤声皱眉又转了转车钥匙，随着轰隆一声汽车发动机启动，但五秒后又熄火。

“扔这儿，你那租车的钱都算他挣了。”

陆时霖顿了顿，“还不用自己花钱再处理，他巴不得这车坏你手里。”

沈妤声彻底无语，跟着上了他的车。

车子开到市区，商场都已经关门了，两人绕了大圈，找到一家自动贩售的24小时商店，里面没卖衣服的，但在日用品区货架上发现了睡裙，陆时霖拿一盒，扔进购物袋里。

“还有想要的吗？”

陆时霖问她。

“充电线。”

她出来的着急，忘了最重要的东西——充电线。飞机上借了周围人的充电宝，才勉强撑到现在。

陆时霖拿过她手机，看了眼型号，拿一盒充电线，又拿了个充电头，都丢进购物袋里。

最后拿两听气泡水，然后去付款，两人提着东西回到车上，沈妤声说，“我定好了酒店，地址发你，麻烦你送我过去。”

陆时霖不讲话，车子往她不知道的方向开，也不看她发给他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