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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洛白珵思索地眨了眨眼，面上似乎有了猜測。

裴之璵點點頭，肯定了洛白珵的猜測：「就是你想的那個6家。」

「所以，你是6家的孩子？」洛白珵徹悟。

「嗯，我也是二十歲生日那天才知道的。」裴之璵轉過身，背靠著座椅，透過前擋風玻璃看著外面的天空，笑了笑，笑里藏著苦。

「哦。」洛白珵看著裴之璵英俊的側臉，目光變得柔和，「那你怎麼沒回6家？」

「回去了，就不自由了。」裴之璵忽地轉過頭，看向洛白珵。

洛白珵著急忙慌地垂下眼睫。

裴之璵只當洛白珵又在用他那個聰明的腦瓜子分析事情，也沒多想，解釋道：「他們讓我解散樂隊，然後繼承家業，按照他們的意願去生活，我拒絕了，並自願放棄繼承權。」

二十歲。

洛白珵捋著時間線，那時候「ka」樂隊還沒成名，只能在酒吧駐唱，前途未卜。

他知道裴之璵不是因為確信自己未來一定能飛黃騰達，才拒絕那唾手可得的富貴，是因為裴之璵骨子裡早就烙上了一個名叫「自由」的鋼印。

而那時同樣是二十歲的他，雖然也在做著「自由」的美夢，卻給自己戴上了一個名叫「努力」的枷鎖，企圖掙扎著飛向廣闊的天空。

可惜，最終還是沒有掙脫任人擺布的命運。

如此看來，裴之璵比他做得更好，更配翱翔於廣闊的天空，受萬人崇拜。

他的眼睫垂得更低，曾經能與裴之璵對著幹的底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他們並沒有放棄，以為我玩夠了就會回去。」裴之璵無奈地呼出一口氣。

說完，他見洛白珵低垂著頭，只露出一個看起來很emo的發頂，他忍不住抬手去揉。

頭髮的觸感比想像中的還要柔軟。

「是我太莽撞了，為了氣他們，就說你是我的結婚對象，他們才會調查你。」他抱歉地說道。

「不過我保證，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覆在頭頂的手離開，又來到洛白珵的下頜處，輕輕地討好地捏了捏。

他其實並不莽撞，緋聞流出來後，他便清楚，6家一定會查到洛白珵，他跟6家攤牌，就是為了告訴6家，洛白珵是他認定的人，誰也別碰。

洛白珵抬起頭，唇瓣微抿，表情有些猶豫。

裴之璵收回手，擺出一副嚴陣以待、有問必答的架勢。

洛白珵還沒見過這麼認真嚴肅的裴之璵，落寞的情緒竟散了幾分，可一想到心中的疑問，失落感又迅將那幾分填滿。

「那晚，你也是被下了藥？」他問。

「是。」裴之璵大方承認，「不過並不是什麼無法控制的猛藥，所以那晚發生的一切，都是我自願且樂意發生的。」

洛白珵像是被嗆到般輕咳了一聲，小聲地說：「我又沒問你後面那些。」

「那你想問哪些？」裴之璵好不容易端出個模範生姿態，沒三分鐘就現出原形，撐在方向盤上的手懶洋洋地抵著下巴，頗感興地看著洛白珵。

洛白珵額角抽了抽，無視又開始犯渾的裴之璵：「他們是不是也給你安排了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