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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上次出庭給你作證的人，正是這姑娘？」塗四娘盤坐在塌上，手邊的拐杖斜斜地倚著沿邊。

塗四摩挲著指尖，嘴角都滲出了笑意。

「正是。」

「我整日待在家中，只提醒你好生報答人家，竟未曾細問，還真是我的疏忽了。」塗四娘嘆了口氣，「真是老糊塗了，做事不如以前周到了。」

「怎會？」塗四按了按娘的手臂，「娘，我後日就要去提親了，想來不會容易…還得請您出面。」

「這麼突然？且待娘問個仔細…」塗四娘輕聲說道，「這姑娘怎就從厭惡你，再到…」

…

塗四是個臉皮厚的，同自家娘說了囫圇吞棗的，不過省去了自己對人家小姑娘又親又抱的事。

「好啊，好啊，塗家總算是，能娶上兒媳婦兒了。」塗四娘指尖微微顫抖，很是激動。

塗四自小便乖張狠戾，是最不服軟的主，十里八鄉都說他不好，最後，啥壞事都能按在他身上。

塗四娘都以為這孩子討不到老婆了。

塗四見娘反應如此之大，不由得有些尷尬。

「娘，此事可不得耽誤。小姑娘在周家過得很艱難。」

「兒，你放心吧。」塗四娘點了點頭，「等成親的時候，便就帶著婦搬到鎮上住…」

四兒好不容易有個喜歡他的姑娘，當娘的再不上心可說不過去。

塗四一愣，這幾日昏了頭，都忘了自己在鎮上有處不錯的宅子。

他早些年間便買下來要接娘過去住，奈何他娘喜靜，說什麼不願搬走。

可塗四心裡門兒清，娘是要守著老房子，守著他爹。

「姑娘是個好的，萬不可虧待人家。」塗四娘拍了拍兒子的手，「那宅子，你也沒怎麼住過，這幾日就好生收拾一番吧。」

塗四點點頭，「娘，那你可願意…」

「等你們有了孩子…我便住過去。」

塗四淺笑，心道周家那幫狗東西還沒應付完，娘就想到這檔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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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塗四娘並胡嫂子一道來了周家。

按照禮數，塗四是不可隨行的，可他實在心焦，偷摸跟著娘和媒婆來的。

此時，塗四貼著外邊牆根，嘴裡叼著的草都咬斷了。

他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緊張，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愣頭小子，任誰能聯想到是止小兒夜啼的瘟神呢。

周余氏用完早飯，一打眼瞧見胡嫂子，都有點晃神。

「好姐姐，你怎得…」周余氏瞥見胡嫂子身後的拄拐婦人，不免有些疑惑，「這位是…」

「好妹妹，先請我們進去喝杯水唄，找上你自然是大好事啊。」胡嫂子拉過周余氏的手，臉上堆滿了笑意。

周余氏一怔愣，便趕忙請胡嫂子和塗四娘進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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