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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约定改变梦想然后成为新的梦想（第4页）

6千川阴沉地问：“安然，你不是失去记忆了么？”

安然自嘲地笑：“是的，正是因为我失去了记忆，所以此时此刻，那份奢望才再度涌现。我才再一次认清事实。也搞懂了，为什么在开学时，我对【市级优秀学生】那么在意（当时他还没被篮球砸到脑袋）。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拿到学校保送或者自主招生的名额。市级荣誉，是非常难得的加分项，我不能放过。”

6千川：“保送？去哪儿？”

安然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学业规划了。没关系，现在再慢慢考虑，也来得及。”

安然神色坚定：“6千川，你可以的。你的实力在我之上，等着瞧吧，越是靠近高考，你的优势就越能体现。这所大学，你可以作为努力的目标。”

6千川非常的疑惑，准确来讲，他内心最深处知道原因，但他只能疑惑：“为什么突然给我说这这些，突然带我来这里？”

“【突然】？这个词儿用得好，很贴切。”

安然温和又释然地淡淡微笑，这种笑容，对于冰冰冷冷的他，已经很难得，而99%的难得表情，所展示的对象，都只有6千川一人而已。

安然吸了口气，悠悠道：“我只是很突然地想【6千川如果能读清北，一定很不错】。我只是突然很想你能考上……仅此而已。”

“安然，我也【突~然~】现你好讨厌哟。”

6千川说的是实话。他觉得安然很【讨厌】。安然对同桌那份近似于透明的坦率，让6千川无比的沉重和讨厌。就好像被洗脑了一样，狗子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躺在砧板上期待着被宰割。他被人宠溺、被人纵容、被人关心、被人惦记、被人诚实以待、被人不掺杂质的祝福、被人自灵魂的欣赏、被人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捧在手心里。所经历的一切，他都懂。除了父母世界上极可能只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待自己了，而且被自己遇到，这个人是谁，他也懂。

好讨厌，为什么会这样讨厌？如果可以，你能对我更坏一点儿，更虚伪一点儿，更有城府一点儿不？在你身边，我好像快窒息了。——6千川感到自己已经溺水在甜美的死亡旋涡当中。

安然还在畅想：“你如果在清北读书，有一天，我来看望你的时候，你可以带我逛逛校园，介绍里面的风景人文，告诉我里边儿的有趣故事，应该，会非常有意思。”

6千川：“你料定自己考不上，所以希望我替你实现你的梦想么？”

安然切换回一贯的高傲冷笑：“我为什么要你来实现我的梦想？我只是，我只是......”

他骤然间笑不出来了。

“只是，这就是你的梦想，对不对？”

6千川一语道破。

“我能够考上最好的大学，就是你的梦想，对不对。”

6千川不懂得适可而止。

“我可以这样理解么？你的梦想里，有我，你的梦想......之一，就是我能够得到最好的，我能够过得幸福？”

6千川在话里加了个【之一】，就已经算是对安然最大的放过。

不要和太聪明的人处对象，恋爱体验会很【糟糕】的。——这是安然一刹那间总结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