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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双目淬毒,渐渐变得坚定,扬声唤道:“谁也不能伤太子殿下、来人,快、送信去太子府上,让他千万要防备陛下!”
一切发生在黑夜之下,苏婕妤的密信迅速被传入东宫。
而皇宫内,还是方才的宫殿,皇帝的身影不动如山,看着下首汇报的暗卫,终于第一次会心的笑出了声: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不枉朕一番准备。”
……
一切漩涡皆围绕着齐王府,苏婕妤此时茶饭不思,唯恐太子受到皇帝迫害。
而被她牵肠挂肚的人,此时笑得春风得意,坐在齐王府的会客厅,掩下了眼中对季廷砚的轻蔑。
他从昨夜收到密信开始,心情便持续走高,直到此时看到季廷砚残废的双腿,笑意终于到达了顶峰。
季麟之轻抿了口茶,嘲讽一笑——毕竟,他可从来没收到过苏婕妤口中的木观音。
既然不是给他的,那么自然是父皇为季廷砚准备的,只是不知为何,被苏婕妤误会了去。
如此也好,省的他找不到来嘲笑季廷砚的机会。
季麟之缓缓放下茶盏,打量一圈眼前的齐王府,难掩眼中的幸灾乐祸,一开口便是让虞清酒眉头紧皱的讥讽:
“九弟这处新宅子甚是不错,依我看,你那冥王府太大太新,与你的气场相冲,可不就双腿迟迟不见好吗。”
他短促一笑,看似苦口婆心道:“既然九弟身子有碍,还是住这种陈旧的院子合适些,也显得你有自知之明,免得满朝文武看笑话不是。”
季麟之可太喜欢这齐王府了,齐王、齐王,那可是败给今上的落水狗。
如今季廷砚入住,可不就正契合了季廷砚的命数,注定要被他踩在脚下吗。
虞清酒原本还在困倦着,一听此话就连瞌睡都少了许多,对季麟之更加没好印象,当即轻笑一声淡淡道:
“太子殿下说的是,这王府除了大了点,出入自由了些,伺候的人多了些,能自己做主以外……其他之处,确实比不得您的东宫。”
她三言两语尽数戳在季麟之痛处,季麟之笑容一僵,眼中的得意都少了几分。
谁人不知东宫尚属皇宫以内,天子脚下,虽说太子名为东宫之主,却还是寄皇宫篱下。
他干笑两声,强撑着道:“弟妹眼光要放长远些,本王对东宫甚是满意,就像天生就适合住进去般,并无半分不喜。”
“是吗?”
虞清酒弯着眼,状若无意的感慨道:“俗话说三岁看老,若天赋有限,放的再远也是无用。”
她视线飘在了老僧入定的季廷砚身上,看着他身上明显比季麟之更盛的帝王之气,朝着面色铁青的太子意味深长道:
“太子殿下别急着下定论,结果现在还未定呢不是,小心越长远,变故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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