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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廷砚顺着虞清酒的目光望去,在她眼中已经沾染了邪祟的望乡楼,他看来一切如常,无从分辨。
“王爷?”
见他迟迟不语,虞清酒的出声打断了季廷砚的细思,他不动声色,抬眸望去:
“望乡楼乃本朝巨擘,传出寄居邪祟,恐生百姓猜忌。”
他顿了顿,目光凌厉定在虞清酒身上:“王妃可有解决之法?”
见他居然这就起了杀心,虞清酒耐心给季廷砚解释:“夫宅者,乃阴阳之枢纽,人伦轨横。”
她接着道:“所谓宅生灵,便是后天而生的造化灵,灵本无性,行事作风概因人起。”
“生出它的人家若是行善,宅灵耳濡目染,也自是善辈;若有恶灵,那多半也是主人家非良善之辈。”
见她似乎对里面的东西颇为感兴趣,季廷砚冷笑一声,颇为不屑:“王妃的意思是,这里面的东西是善辈了?”
“我没这个意思。”
虞清酒细细感受身上残留的阴冷感,想再次进入查探,但直觉难办。
那粉末留在身上,形成分辨她的印记,而宅灵已经将她归于恶客,再想进去查探,怕不是三枚铜板能化解的了。
她不经意低头,看着季廷砚的头发,忽然有了主意。
“王爷,我方才怎么说也保护了您,是不是该有些表示?”
虞清酒眸中闪过狡黠,在季廷砚不善的目光中,挑眉问道:“借根头发如何?”
“王爷不可!”
见季廷砚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一直等候在外的喜鹊终于坐不住,她快走几步上前,也顾不得季廷砚的警告,关切道:
“发肤血肉,乃人之根本,王爷万万不可假于人手,尤其玄黄之术!”
“喜鹊退下。”
季廷砚一声冷淡的斥责,饶有兴趣看着似乎做了亏本买卖的虞清酒:“说清楚。”
一次搭救换一根头发,怎么看都是他赚。
虞清酒无奈,只能道出实情:“这栋楼已经认得我了,再想进入,只能找一个心甘情愿之人,借用发肤之物掩盖我的气息。”
直接抢或偷都是不行的,必须对方知道,这桩交易才算是得了冥冥中的认可。
“对借方可有损害?”
“没有,交易了结后头发便失去了作用,王爷放心!”
季廷砚拔下一根头发,在手中摩挲几下,终是递给了虞清酒。
方才虞清酒保护了他,现在一根头发反馈她,很合理。
喜鹊在身后默默不满,紧张的目光紧盯着那根头发,生怕虞清酒拿它做什么。
虞清酒一边将发丝缠在手指,好奇的问:“望乡楼被阴物占据,王爷方才进入其中,是什么感觉,可有不适?”
按理说他身为原主,进入其中应该被排斥的更严重才是。
“不曾。”
他看着认真做准备的虞清酒,还是道出实情:“甚至有几分亲切感,仿佛相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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