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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晨半寒雨（第3页）

该往哪走？李晓整理下思路，向站口走去。

“等一下！”

女孩的声音，李晓已听出身后是谁，原处定下身子，尽管头发已有些淋湿。

湖蓝色的伞，清秀的面孔，女孩快步追来，微微带些喘息：“你不该走那么快的，你没有伞。”

李晓不做声，湖蓝色的伞叶已经遮挡住他大半个视线。

“你”

女孩开口欲声。

“我要走了。”

李晓语气清透。

周围刚刚下车的旅人急匆匆涌出车站，人流中滞，无人在意两人之间的安静。

“你要到哪里去？”

女孩面色已有些焦急。

李晓不语，轻抬伞面，微微几步漫入人群。这沉沉的暮色很重，人走远了就再辨不出。

站口，电梯默默运作，放眼可以看到城市的马路过往车辆，城市灯火阑珊雨中愈发散出五彩光华。

“你不要跟着我。”

李晓静静瞧着站口外的夜雨，倚着墙，语气有些无奈。

女孩侧着头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李晓，刘海在风的吹拂下纷纷扬扬向着站内飘荡。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眼前男孩僵立，思绪也不知被谁带走，一动不动，只是手有些莫名的颤抖。

李晓眼睛微露神采，轻轻问了句：“你是想跟着我走？”

女孩松下蹙起的眉睫，城市灯光下脸蛋微微透红，不经意润开脸庞一对淡淡的酒窝。轻轻点了点头，眼睛便再不敢直视李晓。

“你以为我能够给你庇护，所以”

李晓轻笑。

女孩只觉得面庞被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心里猛地有些挣扎，但终于安静下来。

李晓只得皱起眉头，一字一句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浓浓的尴尬被假装的狰狞悄悄掩饰着。只盯得女孩身子发颤，脚不住地向后跺了跺。

李晓扮不出坏人的样子，女孩心里挣扎了半天仍然摇了摇头。伞大半打在李晓的头顶上，女孩半个身子承受着晨雨的侵袭，未拿伞的一只手紧紧拉着李晓衣角再不愿松手。

“走吧。”

李晓甩甩头，此刻他已清楚女孩的单纯与离家前大概的遭遇。那东方陈黯的浓墨遮不住背后的耀阳，几欲跃出的光芒把阴云都映出了几分霞霜。时间大概已有五六点钟，若是没有阴云这会儿大概天已是微亮了，然此刻风依然凌啸，似乎女孩牵着李晓衣畔的手又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