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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家里人都更偏向我弟,我妈还是同意了我回去读书,也陪我回学校办了手续。
毕竟我就算在打工也不会补贴家里,我只是在他们都无暇顾及我的时候去赚一些自己的生活费。
——至于我是在打工还是在老师的资助下回学校上学,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影响的。
我带着行李爬上六楼站在张润门口敲门。
张润见到我有一瞬间的惊讶,“你怎么自己上来了?我可以去接你的。”
我低头看了看行李箱,再抬起头,逞强道:“也不是拎不动。”
张润接过我的箱子放在一边,又接过我的书包,一边蹲下从鞋柜里给我拿拖鞋一边说:“我还以为你家里人会送你过来。”
我掉头,“我妈不认识你,我一说我遇到了自己的高中老师聊了一会儿,老师同情我的遭遇愿意资助我到考大学,她就以为是个心软的nv老师,放心得很。”
张润当然知道我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他时不时就会突然尬住,b如现在。
他沉默地摆好拖鞋,站起来又想了想,“我觉得这并不是信任。”
我当然也知道。
我换上拖鞋不客气地往里走,头都没回,“是对向来省心的孩子的漠视。”
张润追问:“看不出来,难道你在家里是听话的孩子?”
“那就说来话长了。”
我反客为主招呼张润,“听故事还是得坐下。”
我一直以为我并不想跟别人讨论这件事。但张润问我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像洪水开闸一样涌出来。倾诉的yuwang瞬间被一桩桩一件件琐碎的小事推上了ga0cha0。
我曾经也以为,是因为我不像弟弟那么能折腾、能闹,从小就能自己管好自己,所以他能受到家人的关注而我不能。是因为nn重男轻nv,才不喜欢我。
直到前阵子,我n脑出血住院之后提出让我别上学了,她说我又不是他们老陈家的种,家里养了我这个外人这么多年,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
她躺在床上半边身子不能动还不忘和我吵架,让我赶紧“回报”
家里的养恩,不要拖累她孙子的前程。
原来,他们从没当我是一家人,我是我妈带来的拖油瓶。
而我妈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所以必要的时候会选择牺牲我。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对我说“我是因为怕你从小就没妈才带着你再婚的”
——我当然是不赞同的。
我觉得最好的状况应该是从来就不曾生过我。
我已经尽可能用更加平静的语气,更客观的叙述方式来描述以前,或者是不久前的事了。
这些话在心里憋了有一段时间了,我难以释怀,又苦于没有可倾诉的对象。
我转头看向唯一能听我讲讲这些烂事的张润。他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我故意凑近了和他四目相对,还00他的眼角,“你是要替我哭吗?要不要试着真的哭出来?”
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他要是能哭出来,八成是曾经历过相似的痛。
张润真是个禁不住撺掇的人,我说要他哭,就有泪珠吧嗒掉下来。
他下意识用手背去抹,却越擦越多,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小水珠。
真可ai。我这样想着,突然凑过去吻他。
他的唇是柔软g燥的,泪sh的脸颊微凉,眼睛突然瞪圆了。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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