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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

西厂。

仲九匆匆穿过中庭，走?到内堂。

“大人。”

他又上前几步，声?音压低，“陈苍果真约殿下密见。”

若是陈苍揭?大人与三?殿下的事?，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谢鹜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软刃，抬眸道：“今日四殿下可是去了狩猎城郊？”

仲九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四殿下，不?等他再?问，谢鹜行吩咐道：“等到申时，你传我令，命吴勇带人去追赶我。至于你，去东厂告诉司徒慎，太子?危。”

仲九眸色肃凝，一股骇然涌上心头，在谢鹜行的注视下颔，“是。”

谢鹜行走?上前，轻蹙的眉看起来是那么为难自疚，可仔细看就会?现，那双被长睫半遮的黑眸里，跳动着失控的癫狂。

雾玥拢着被褥酣然好眠，丝毫没有意识到肆虐的阴暗已经悄然爬上她。

见谢鹜行没有开口，幽邃的目光落在他身后五公主的寝殿，合意又道：“五公主已经睡下，可要。”

“退下。”

合意话未说完，就被打断。稀薄的月光短暂照进屋内，片刻被彻底阻隔在屋外，在极致的黑暗与静谧中，所有感官在放大。

谢鹜行能听到小公主绵绵的呼吸，刮过耳畔，让他浑身的血液在?麻，那股太久没有嗅到的甜软气息，更是直冲进他的躯体灵台，以往他小心翼翼不?敢沾染，唯恐弄脏了他的公主。

可他的公主不?要他，只留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连一点希望都不?给他，他就像是即将?渴死的人，他要活啊。“今天。”

仲九脱口，“大人与公主的生辰是在同一日。”

“是啊。”

谢鹜行声?音轻忽。

拇指却用力?捻着手?刚结好的刀口，直到伤口再次破裂，血珠相继滚出，温稠的血液被捻开在指冷玉的指上?，轻忽简短的二字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却让合意莫名生出一股不?安，尤其谢鹜行那双被夜色浸透的眸子?，太过危险诡异，清寒的表象之下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合意惊疑愣神的功夫，谢鹜行已经越过他走?向?寝殿，门被推开，又在他眼前合上。

直到目光触及那双寒凉的漆眸，才猛地收势，弯下腰恭敬道：“大人。”

合意不太确定的问：“大人怎么这时候过来?”

谢鹜行掀起眼帘，深眸若明若昧，“你可知道我的生辰是何日。”

仲九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努力?在脑中?回忆，骤然想起去年今天，也就是大人离开监栏院的那日，他向管事太监求讨，想为大人煮碗寿面，那日就是大人的生辰，也就是。

第o38章

夜色沉浓，凉月铺洒在照月楼中庭的青砖上，如同浮了层飘渺的流光，一道被拉长的黑影劈开光晕，如同白绢被割出一道幽深的口子。

合意值守在殿外，觉察到有人进来，身形一动快逼进，手臂抬起，手肘横向对方的颈项。谢鹜行垂下?眼睫，刺目的鲜红映照出他眼里?脱困的亢奋，眸光微涣成浓雾。

“所以你说，我是不是也该给自己一份生辰礼？”

仲九硬着头皮道：“公主扔了。”

她不要，就像不要他一样。

谢鹜行感觉指上?被刻刀划出的伤口在隐隐作?痛，那根牵扯着他理智的细绳终于绷断，他低低笑开，整个人都透着股阴鸷的诡异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