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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暖用手摸著阿丁的腹部，摸到一團鮮血。她當即撕開衣服，黑色的衣服因為鮮血和低溫，已經跟他的身體黏在一起，撕扯的時候把皮肉都拽出來，阿丁倒吸一口氣，咳出兩口鮮血。

「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不說啊！」暗流看到阿丁的腹部裂開一個拳頭大的傷口，血肉模糊，悲憤的叫喊著，「你是怎麼撐到現在的！」秦湘暖皺起眉頭，必須要承認，這男孩兒的確是一條漢子。

如此的失血量和傷口，他能夠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就算是自己，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下，也無法保證能夠從黑白無常的手裡把阿丁的命給搶回來。

看秦湘暖有些猶豫，暗流二話不說的跪在地上，他咚咚的磕了兩個響頭說：「求三小姐救命！若是您能夠把阿丁的性命保住，暗流日後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

「我盡力而為。」

秦湘暖沒有跟他提任何的條件，只看著溶洞裡的環境，飛快的思考著需要的東西。空間裡的確有能夠讓阿丁使用的機器和縫合需要的手術刀，但是如此多雙眼睛看著，她根本沒有辦法行動。

「想要讓我救命可以，但要約法三章，你如果答應，我立刻救人。」

第七十四章艱難手術

暗流見秦湘暖鬆口，當即點頭，「只要我能做到，三小姐儘管開口！」

「現在立刻帶著他們離開溶洞，離開前，把所有的角落都點燃火摺子，把洞口給我打開，保證裡面的空氣流通。」照明的設備有限，火摺子會消耗氧氣，秦湘暖看著阿丁，心裡盤算著只能從空間裡取出幾瓶氧氣給他使用。暗流點點頭，雖然不知為何，但還是記下，立刻命人去照辦。

秦湘暖回頭看著秦老夫人和柳氏，「你帶著我的祖母和府中其他人，到上面歇息休整。必須要保證他們的安全，而且不許任何人走進溶洞，就算是探頭觀察裡面的情況也不行。」

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暗流沒有即刻答應，只是試探的說，「我留下來幫你？」

「此事只能我一人來做，你若是同意，我便動手，若是不行，你就替他找個好地方，把人埋了。」秦湘暖不顧情面的說著，暗流的臉色僵住，但同時想到坊間的確有些傳聞，說是神醫聖手的某些本事不能外傳，自然不喜旁人看見。或許秦湘暖真的有絕技，暗流點頭，「我答應您！」

「動作吧。」

秦湘暖把阿丁扶到秦老夫人剛才躺著的那處，用棉布墊在下面，創造出手術的空間。

等暗流帶著所有人離開，秦湘暖閉上眼睛，匆忙跑到空間的醫院裡找到需要的設備，她把手術刀和氧氣瓶以及縫合線等物通通裝進懷裡，腦袋飛快的過著手術流程。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縫合手術，秦湘暖剛才已經檢查過，阿丁的臟器並沒有受到損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衣物和血液的粘合讓他的傷口有感染化膿的風險。

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還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手術，秦湘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將所有東西都找齊，「待會兒一旦開始，可沒有人幫我遞手術刀，所有都需要自己來。」她嘆口氣，回到阿丁的身邊。

此刻的阿丁還有點兒意識，他模糊的視線里看到秦湘暖拿著奇奇怪怪的東西走來，以為自己出現幻覺，虛弱的同時還善良的安慰著秦湘暖，「三小姐，您別勉強。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怕是不成了，我能夠跟著流大人一起出來，看了如此多的景色，已經很滿足了。」

「我從未想過，自己能夠活到這個年紀，還能夠看到京城外面的景色。」

「村裡的老人都說，我的爹娘在我生下來的時候就被山匪給殺了。他們想來這一輩子都沒有看過好東西，吃過好東西。我比他們幸福多了，咳咳咳……」阿丁猛地咳嗽起來，噴出幾口鮮血，「世子是好人，把我帶回去，給我吃食，給我住處，還讓我有了流大人他們，我覺得……」

秦湘暖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算得上是冷漠的說：「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親口跟他們說罷。」

「我既然答應了救你，自然會拼盡全力。你也給我打起精神，不管待會兒有多痛苦，都給我記住要活下去。」秦湘暖給他用了一點麻醉劑，但劑量並沒有太大，她怕阿丁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只能通過聊天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你說世子，逍遙侯世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讓你們保護將軍府，是何目的？」

秦湘暖的手術刀已經落下，縫合針不停的動作著，阿丁痛苦的緊咬著牙關。

「世子自然是好人。」

阿丁看著秦湘暖嬌俏的臉蛋兒，一瞬間竟然分不清她是在治療自己，還是在嚴刑拷打自己。現在怕不是一場夢吧？從前聽聞暗衛若是被抓住，必定會九死一生，經歷非常人能夠忍受的折磨。現在看來，的確如此！阿丁痛得飈出眼淚，嘴裡卻還說著，「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告訴你半點關於世子的消息。」

「嘴還挺硬。」

秦湘暖揚起唇角的弧度，看著他還能夠大聲嚷嚷，心情也放鬆了幾分。

溶洞裡面進行著緊張的手術，暗流在上面卻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暗衛們都是坐立不安，聽著下面傳來阿丁的陣陣慘叫，忍不住跑到暗流的面前說，「流大人，不如我們去看看吧！如此也能夠放心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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