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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遙。」
司遙聽到雲亓的叫喊聲,迅把藥藏起來,然後把眼淚擦乾淨,整理好衣袖,遮住手臂上的咬痕。
書房的燈是亮的,雲亓剛走進去,就跟司遙撞了個正著,「阿遙,你不睡覺,大半夜偷摸來書房做什麼?怎麼還哭了?」
司遙撲進他的懷裡,「做噩夢了。」
雲亓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回來。因為他意識到,給司遙帶來的不是快樂,而是眼淚。而且淚點相當低,基本上見到他就想哭。
「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噩夢,讓你大半夜起來偷偷哭?」
司遙只是抱著雲亓,什麼也不肯說。這讓雲亓感到很無奈,想要安慰不知從何說起,只好先將人抱回床上。
「司遙,和我在一起,會讓你感到很痛苦嗎?」
司遙瘋狂地搖頭,「不是的,別這麼說。」
兩人坐在床上,面對著面。雲亓捧著司遙的臉,讓他看著自己,「那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哭呢?是因為我的原因吧?我不知道哪裡做得不對,讓你感到這樣不安。我承認是有個小秘密不想你知道,能不能求你多寬限我一點時間,等辦完所有的事情,再告訴你,好不好?」
死亡怎麼能是小秘密,司遙看到雲亓低聲下氣求他時,感到懊惱不已。他還是把事情給搞砸了,怎麼就忍不住呢?雲亓還在苦苦忍受病痛,他卻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真是有夠沒用的。
「我不會再哭了。」至少不會當著雲亓的面哭了。
雲亓嘆了口氣,「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什麼都明白。」司遙突然伸手去解雲亓的睡衣扣子,「永久標記我吧,在我的身上烙下你的印記,這樣我才能安心。」
永久標記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雲亓給不了他想要的未來,只能按住司遙的手,拒絕了他的邀請,「別鬧了,今天已經很累了,你就當我不行,饒了我吧。」
被拒絕的感覺,難受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司遙只是想多留一點關於雲亓的東西,或許能支撐他繼續活下去,這點卑微的請求,他都不願意滿足,是鐵了心想走得乾乾淨淨。
憤怒將他的痛苦點燃,司遙發了狠咬上雲亓的手臂,血腥味充斥著他的口腔,現在雲亓的手臂上,留下了和他一樣的傷口。
雲亓沒有躲,半個疼字也沒有說。本以為早就習慣了疼痛,但當司遙發了瘋咬住他的手臂時,他的心突然不會跳了,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幾乎暈厥過去,心理疼痛比生理疼痛更能磨人。
「你是屬狗的嗎?咬這麼狠?」
司遙鬆了口,如同一棵蔫了吧唧的白菜,耷拉著腦袋,懨懨地說:「我可能得了狂犬病,快死了。」
雲亓看著手臂上那一圈牙印,說:「那我也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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