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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安娜和爱雅进入同一间病房去了不同的隔间。
“换药了。”
吴永仁的伤愈合的七七八八,不过伤口依旧狰狞恐怖。遥想到初见时的森白血骨,她实在不敢想象这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哪怕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身上的肌肉线条仍是结实分明,垒落清晰。换下最后一块纱布,爱雅不舍的移开目光。不做停留,便去了隔壁榜安娜的忙。
吴永仁点头致谢,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安娜正在给人擦身体,冰肌玉骨,玉面雕佛,大底也不过如此吧。
爱雅是妒忌的,这样的人定是被呵护彻底怜爱有佳的。不像她们,注定污浊缠身终生噩梦纠缠不得安宁。
怎么看了两年多还是没看够?爱雅有时真的不懂安娜,为何会这样细心的照顾她,哪怕作为病患也有些过头了吧。
“我来吧。”
爱雅掀开床铺换上新的床单,真想不通。斜眼看向抱着女孩的安娜,两人坐在窄小的沙发上,女孩看起来依旧轻飘飘的窝在怀里,娇小而纤弱。小脸孱弱没有血色,面容清冷犹如天阙神女,不然尘烟。长发如瀑,黑的发亮,2年时间没剪长到臀部之下。安娜撩起一捧,一下一下的顺着。
动作比往日还要轻柔,生怕扯断一根。
哼~
爱雅闷哼,心里酸涩,吃味:怎么就没见过她这么对我呢!
“换好了!”
说话气冲冲的,堵着一口气。
仗着自己比安娜高力气比她大,轻而易举的将女孩捞过来抱到床上。
安娜怔愣几秒,随即无奈失笑。
“走吧。”
收好东西,两人一前一脚离开。爱雅关门前,回望了一眼床上闭眼休息的男人,三个月的执念这一刻散了。
门关的很轻,一如她离开的脚步。
吴永仁睁开眼睛,坐起来,走向隔壁,床上的女人依旧熟睡不知何时会醒又或者永远如此。那一盆多肉依旧鲜亮,翠绿翠绿的惹眼的很。紧闭的玻璃窗上沾了不少水珠,男人推开窗户,便顺着窗沿滑走了。晴空如洗,碧蓝清透,一片湿润。棕榈树的叶子还在滴水,阳光扫过,宛如一颗金豆子。
看不清的边际,聚集着一团黑。黑白相接的地方,是无垠的海。黑气腾腾,杀伐果断,开疆过海。
看来,晚上要下一场更大的雨。
下午,院长春意盎然的从顶楼出来,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得了什么好东西,走路都带着花。
“行了,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可以先走了,不要打扰老板休息。”
院长意有所指,有的东西不必多说大家都懂。
“你,还有你,出来!”
被点的人皆是脸色发白,挣扎着还是走了出来。
后面又点了几个,躲在后面的安娜和爱雅长舒了口气,幸亏不是她们。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庆幸。
回到科室,她俩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就走了。
傍晚,绚烂的晚霞打在两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斜影。橙金色的光瑰丽旖旎,糜烂而又是富满希翼的。安娜回头,看了眼金光映照的窗户,藏在窗台上若隐若现的翠绿多肉亦如带着她最诚挚的祝福。
再见了!
牵紧爱雅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向着霞光来的地方,无畏的踏出一步。
明天,定是阳光和煦万里明朗。
而今夜,必定黑云压城骤雨瓢泼。
天将黑,闷天的惊雷就炸响天际,逶迤的电龙横跨夜空,划出最迂回的弧线。暴风狂虐,骤雨不歇,砸的门窗砰砰作响。
顶楼的休息室一派歌舞升平。
灯光昏暗,唯有临时搭建的舞台正中央,穿着丁字裤的舞娘们绕着钢管旋转跳跃,臀骨处高高翘起的豹子尾巴也随之画出勾人的弧度,上挑的眼线勾勒出迷离的唇色,鲜艳的几欲滴血。
高脚杯里的红酒都失了颜色,黯淡无光。
坤沙淫邪的目光紧盯不放,红酒一饮而下。酒精度数不高,入胃却急速扩散,极度放大外漏的欲望。连喝三杯,坤沙举着第四杯不疾不徐地走到舞台,轻轻拽了下其中一位豹女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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