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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頁（第2页）

君度驅車駛向大路，手搭著方向盤，轎車點剎，絲滑掉頭。&1dquo;彥己總是一根筋，有時候很笨。荀小姐別見笑。”

&1dquo;十八歲就是這樣子。”荀煙輕笑，&1dquo;很直白也很可愛。”

窗外燈火流淌。轎車行在夜路，漫無目的地跑。

&1dquo;荀小姐，你也是十八歲的時候開始跟著宋汀雪的麼？”

話題轉得快，但荀煙沒有錯愕，好像早就意料到君度會這麼問。&1dquo;不是哦，”她指正，&1dquo;是十五歲。”

&1dquo;&he11ip;&he11ip;這么小的年紀？”

&1dquo;嗯。我是，人販子手裡的孤兒。十五歲的時候遇見宋汀雪小姐，她拯救了我。之後就一直跟著她了。”

君度噎了一下。她本來只是想試探幾句，沒想到荀煙會全盤托出。

還是這樣沉重的往事。

荀煙忽問：&1dquo;君度老師會覺得我很過分嗎？她於我有恩，我卻這樣對她。”

&1dquo;不會。她對你有恩情，也不是她隨意玩弄你的理由。”

荀煙猶豫：&1dquo;但說到底&he11ip;&he11ip;”

君度淡淡打斷：&1dquo;救了你，折辱你。被折辱，所以報復。這兩件事不可一概而論。當然，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好多插嘴。”

沒趕過黃燈倒計時，轎車停在直行道。隔著後視鏡，君度瞥一眼荀煙，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后座。

&1dquo;荀小姐，這是你向我要的，我名下商行2%的股份。”君度剝開文件夾，&1dquo;還有南加州mBa的offer。”

&1dquo;所以，荀小姐，您能離開我女兒了嗎？”

荀煙接文件的手一頓。

轉瞬，她笑：&1dquo;君阿姨，您這話好像台偶劇婆婆啊。”

君度唉了一聲，&1dquo;我也不想的。但作為一個母親，看著女兒深陷一場極其不平衡、不對等的單向依戀&he11ip;&he11ip;這實在是一件很痛心的事。”

旁觀者清。君彥己對荀煙可謂掏心掏肺赤誠至極，但荀煙對君彥己——何止有所保留——簡直從最初相遇就是全副武裝。

這場由荀煙引導的遊戲，君彥己一頭往裡撞。第三視角的人都當君彥己是主動的一方，殊不知這一切都是荀煙的預謀。

眼下，荀煙要抽身了，君彥己還一頭霧水，甚至以為自己終於能陪在喜歡的人身邊。

紅燈變綠，轎車輕輕啟動。

&1dquo;南加州在美西，和紐約並不遠。”君度說，&1dquo;你們之後要怎麼發展，我管不著，但這之前，荀小姐，我希望你可以和君彥己說清楚真相。”

&1dquo;接近她的真相，身份的真相，還有你對宋汀雪籌劃這一切的真相。”

荀煙的目光停留在合同上，但反反覆覆沒看進去。過了許久，她嘆氣開口：&1dquo;君阿姨，如果哪天喜歡的人告訴你，你只是她黑色棋盤上的一顆棋，自始至終都沒有交付真心&he11ip;&he11ip;這真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