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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征兆（第1页）

虽然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的科学技术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但在很多方面依然有着重大不足和漏洞。其中，对于能源的利用及依赖更是几乎从未生过本质改变。最一开始依赖于煤炭的蒸汽机受限于各种制约，未能给人类科技带来飞的展。等到内燃机和电机出现后，人类就越来越依赖于电能这一便于输送、来源多样的优秀能源。人们绞尽脑汁的将风力，水力，太阳能甚至核能统统转化为电能加以利用。表面上看来，这颗蓝色星球上的主宰者——人类，似乎从不担心，假如哪天真有外星文明入侵，只需破坏地球的电力系统，整个人类的生活都将进入类似原始社会的状态。

事实上，各国精英早已开始着手针对这一局面。人类对于电能的过度依赖，不消说外星文明入侵这种目前看来还不着边际的威胁。就是同在地球上，政见、利益有分歧的国家之间，只要动战争，一定会先互相摧毁敌方的关键设施。毕竟电厂这种重要战略目标，可是和机场、港口、射井等先被列为军事目标的场所。所以，各国一方面要研究如何能够更加精准的摧毁这类设施，另一方面还要研究如何可以抵御来自敌方的针对性攻击。

罗萨托姆公司总部·莫斯科

安德烈正在仔细阅读助理整理好的资料，两眼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他已经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薇拉一直笔直的站在他旁边，不仅没有任何不耐烦，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安德烈还要严峻。身为助理，自然非常了解上司的一举一动。薇拉给安德烈做助理已经有六七年了，最一开始安德烈还只是罗萨托姆公司的一名技术主管。那个时候薇拉刚刚硕士毕业，凭借优秀的成绩被导师推荐到罗萨托姆公司，薇拉欣喜若狂。要知道罗萨托姆虽然表面上看不过是一家能源公司，但只要稍作了解就知道，这个在苏联解体后承继了大部分苏联核工业遗产的机构，几经风波，终于在2oo7年被时任总统普京确立为俄罗斯国有核能公司后，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俄罗斯重要的国家机构之一。现在，罗萨托姆公司对内履行核相关国防任务、核及辐射安全义务，并进行核电生产，确保俄罗斯核技术的领先地位。而对外，公司甚至代表俄罗斯履行国际职责，开展和平利用核能及核不扩散国际合作。

多年来，安德烈高的办事效率、果敢的领导风格、严厉的指导方式都深深印刻在薇拉的脑海中。七级职员在罗萨托姆公司已经算是相当高的级别了，可从技术主管升上来的安德烈依然将工作重点放在公司具体业务上，并没有像其他公司高层一样只忙碌着商业谈判、政府公关这些洽谈工作上。一方面是因为他热爱自己的技术工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沉默寡言，不擅长去处理那些交际工作。

凭借着熟练的业务能力，之前薇拉递来的任何文件，他只消大致一看就可以做到胸中有数，该安排谁去做什么事，很快就能拿定主意。可是看着现在摆在眼前的这份资料，他似乎迷茫了。

“你说，如果是其他国家对我们采取行动，我还好理解一些，咱们按流程按规矩办事就行了。”

安德烈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表情，一边盯着平板上的表格，一边淡淡的和薇拉说着。只是说话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与其说是在和薇拉沟通，倒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沉吟片刻，他又继续说道。“可是你看这表格上列出的城市，这完全说不通啊。”

“是啊。”

薇拉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安德烈这种状态，一直以来安德烈办事她很难有插嘴和表意见的机会。因为安德烈总能很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她这个助理只需要把事情分配下去安排到位就可以了。思考了一下，薇拉继续轻声说道：“单从最近生大规模停电的城市名单上看，几乎所有主要国家都有涉及到，似乎并不是某个国际组织或者联盟团体针对我们的行为。我认为目前最需要重点关注的，应该是出现大规模停电的城市范围越来越广，以及频率越来越高，我们需要尽快想出应对的办法。”

“你和我想法一样，况且，这件事情的性质如何那本就是国家情报部门应该研究的工作。而我们，身为行业龙头，要做的自然是想出应对之策来。”

安德烈依然用很平静的语气和薇拉小声说道。

薇拉没有接话，安德烈是一个喜欢独立思考的人，他并不是刚愎自用，只是他确实有能力去通过独立思考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不一会，安德烈说道：“薇拉，你安排一下我的行程。选几个有代表性的城市，要涵盖咱们从一代到三代技术的电厂，我必须去亲自看一下。”

薇拉稍稍立正，“明白！”

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对了，这次你就别和我出去了，可能走得时间会比较长，你留在这边安排工作，有什么事随时和我沟通。”

薇拉快走到门口时，安德烈突然说了一声。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薇拉扭过头来点点头，非常尊敬的向安德烈回以礼貌性的微笑，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薇拉出去后，安德烈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目光似乎陷入呆滞一般盯着城市里的这一切。虽然到目前为止，各地只是出现了停电这一意外情况，并没有生更进一步的事件。但这似乎像某种征兆一样在预示着什么。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讲，这个事情都太奇怪了。如果是人为的，那这种并不针对某些国家或者地区的行为究竟是何目的？如果不是人为的，这岂不是更离奇？再加上最近出现的这个新型疾病同样让人捉摸不透，虽然看不出来这两件事有什么直接关联，但终究是给人不太好的预感。

望着窗外的天空被落日渐渐染成红色，喧嚣的都市华灯初上。安德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怀表然后打开来，盖子的内侧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名非常漂亮的女子。安德烈用大拇指在照片上细细摩挲着，一定是他经常做这个动作以至于照片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女子美丽的脸庞和纯真的笑容依然可见。

不知就这样呆呆的看了多久，手机收到邮件的声音才将他从回忆中唤醒，打开一看，是薇拉已经替他安排好的行程。

第一站，是位于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往东7o多公里的诺金斯基电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