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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哥你不是一直在监视我么（第2页）

6识卿摇摇头，“恐怕不太行了，被饲养了太多年，社会化程度已经很高了，再把它丢进弱肉强食的草原丛林里，它一定难以适应，剽悍刚烈的秉性已经消失了，身体各项机能都退化完全，最好的结果不一定，但最坏的结果一定是死亡。”

“所以当初把这样一种动物圈养在身边到底是为什么呢。”

6清婉手指蜷绕着past浓密顺滑的棕毛，嘴角含笑，可是那笑倒也不太像是笑，更像是一种讽刺。

“到底是为了让它好好活着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欲望，谁能说得清。”

确实，6识卿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幸而6清婉倒也并不是要求他的回答，倒像是自言自语。

照例在学校赶完作业才回来，6清婉垂着头，脑子里乱七八糟堆叠的事情太多，整整一天，都搅弄着她没办法安心——明明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该事出有因，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开始没有一件能找的出因果来。

老天爷就算把她当孙子耍，也得有个基本限度才对吧。

一向能以平常心对待任何事情的6早早头一次产生了想骂街的冲动，一路走得急冲冲的，差点没一头撞到墙上去。狠狠拍了一下脑壳，警告自己走路千万要看路，下不为例。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由远及近，而后很快越过她而去，朝里面走了。

是6清婉和6识卿。

6早早没空管两人，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后，垂着头也回去了。

是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只有背影相抵，6识卿和6清婉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眼神微微移转了一点，只能看见6早早垂头丧气的身躯和立在夕阳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吃完晚饭，将手腕用防水膜布包裹住，避开水小心翼翼地洗完了澡。

6早早倒在床上，双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看，一圈洁白中有一个十分微小的黑色原点，大概率是蚊虫不小心留下来的，眼睛盯着那个小黑点一动不动地，起码看了五分钟，眼眶酸涩，6早早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等等从地面一跃而上，用鼻尖嗅了嗅6早早的手腕，然后将头枕在她的小臂上，一点没挨着她的伤口。

在想要不要给谢洄年消息问他昨天下午的那句“当我还清了吧”

是什么意思，如果要问，是该简明扼要直抒胸臆还是婉转迂回旁敲侧击，没有当面问出口的魄力，就连隔着很遥远的距离，在手机上出几句消息都缺少魄力。

论起来，他们之间，除了共处一个教室，其实压根也没真正见过几次面，大部分聊天和相处之间的细节也都是关于等等，私交少之又少。

而且真要说，其实是6早早欠了他更多，毕竟他还在游泳馆里救了自己一次，而且还把那枚意义不明的戒指当作六一儿童节礼物送给她。

6早早再次翻了个身，等等也有样学样，跟着她翻了个身。

再次盯着天花板上那个小黑点看，6早早确定了一件事——无论谢洄年与上一世看起来有多么不同，缺少健康的体魄，消失明朗的朝气，但究其根本，本质都是不会变的。

谢洄年还是谢洄年，偶尔会说出莫名的话让人一头雾水，喜欢留下哑语让人陷入痛苦的境地里去猜。懒得关心任何人任何事情，骨子里带有天生的漠然和残忍的一部分，偶尔也很会流露或者干脆说是扮演出一副情真意切、殷殷情深的模样，很轻易地就能蛊惑到人。

说起来，其实算一种天赋。

不怪他是小说男主，万人迷的设定，爱上他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6早早从口袋里摸出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问了还是没问其实意义都不大，谢洄年竟然不愿意说清楚代表她是无法得知正确答案了。

头脑此刻无比清晰镇静，很快地打出一段话，然后按下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