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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花儿就走向舱门,——爱,永远都不在等待或是抢夺的范围之内,这是他在前世尝到的最大的苦果!
“你这两年又不在他的身边,发生这种事也……也在所难免……”
唐怡都觉得自己的劝慰苍白无力,真的在所难免吗?不是说有情人会一心一意吗?但那终究是个善意的谎言。
“我……我以为他才只有十七岁……我还有时间去准备……去争取……”
小花儿的手攥着舱门扶手,忽然想起昨夜掌心中滚烫的粗硬,不觉心头激荡,——阿鸾,早已经成人了,他不可能永远等着一个未知数,“那个许君翔来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他和阿鸾倒底是什么关系,然后,再做决定……”
唐怡听了心中黯然,她非常清楚景生如此做并不是没有爱的勇气,反而是因为他爱得深挚才能勇于成全阿鸾的心意,此时此刻,争取或是放弃都同样需要绝大的爱恋和智慧。
“花儿,你大智大勇固然好,可是这种时候,你就不能傻一点吗?哪怕是装傻呢。”
唐怡觉得心疼,景生太懂事了,懂事的孩子都吃亏。
小花儿笑了,那朵笑含在嘴边,像含着粒苦果,他没有回答唐怡,打开舱门走了出去,忽又回头轻声吩咐着:“我们今晚在离岛南港靠岸,要在他们入睡时进行,先不要暴露大华岛的实力和舰船情况,我可不想现在就被武王盯上。上岸后将他们安排在离岛的别苑,那里远离主岛,也比较清静。”
门,轻轻地阖拢,玄青的一角衣衫好似翩然飞逝的一羽青鸟,消失在门后,舱室里,阳光明媚充沛,清芬渺渺,伴着帐中人的憩睡。
——他来过,在天空中留下淡淡剪影,而你却躲在他为你编织的梦中,一无所察。
——
两天后,在大兴宫谨政殿的殿门前,一排跪着三个人,俱是上身赤裸,双臂捆绑于背后,肩负粗砺的荆条。
此时,正午的烈阳高悬天际,阳光像万点钢花,倾泻而下,浇淋在他们的身上,背上炙烈的光焰穿透肌肤烧进心里,心肺早已化为灰烬。
他们深深俯首,负荆请罪,但这罪孽太过深重,小小一枝荆条就已将背脊压断,永远得不到宽恕,也永无救赎!
“王上请许老将军回府,不必再跪,太子殿下吉人天相,自有天佑,必能安然无恙。”
双寿站在殿门旁,开口宣旨,声音平板尖利,苍白如纸。
——吉人天相?自有天佑?这真是天晓得的妄言!双寿双眼通红,却干涸无泪,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疲倦,仿佛站在太阳底下的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灵魂早已飞到远海,哀哀痛哭!
——青鸾!青鸾不仅是南楚王室的骄傲,也是南楚珍贵的命脉,他若真的一去不归,南楚必岌岌可危。
许信默然俯首,不言不动,花白的乱发在风中飞舞,自他得到飞鸽传书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许氏一门命不久矣,能为族中老幼做的只有赤膊捆绑,负荆请罪,长子许君耀当即和他一起入宫请罪,在谨政殿门前直跪了两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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