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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还好吗？不知道。

他缓慢地眨眨眼睛，眼前模糊，浑身无力，轻飘飘地，好像身体的血都流空了一般。他想告诉拓跋枭，他好像快死了，可一开口，又是一口黑血涌出。

血液被喷溅到他自己的脸上，如同被长枪捅穿胸口的死状，他颤着眼皮抬眸，看拓跋枭紧皱眉眼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病得不轻。

“阿枭...我怎么了？”

“哥哥，是6弘的毒。”

拓跋枭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干净脸颊，自己的不够用，落月的裙摆都被扯下来一块当帕子，“神药似乎不能治愈6弘的毒，大抵是因为我体内有北疆另一种药草在才得以无恙，我带你回北疆找巫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6棠鸢想抬手勾一勾阿枭的耳廓都没力，只能言语上讨好些，“我就知道阿枭不会生我气的。你不怪我了对吗？”

阿枭没有回答，他怎么可能不怪，那么多恩恩怨怨，怎么能轻易说算就算，只是6棠鸢都这幅样子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的沉默给了6棠鸢信心，“那阿枭，你还是会帮我攻打大崇的，对吗？”

“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些！就算我有心帮你，你还有命受着吗？”

拓跋枭无奈，“闭嘴，解毒后再议。”

6棠鸢苦笑，做一副被天下人辜负的可怜模样，“不愿助我，跟送我上死路有何异样，不必带我去寻巫医了，我怕污了北疆土地，浪费了北疆药草。”

“6棠鸢！”

拓跋枭皱眉，“你真是让别人占不了一点上风。”

“我偏要救你。”

他不着痕迹地抹了把眼睛，6棠鸢脸色苍白，浑身轻得像随时就要消散，在场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到他多危急，只他一个人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以此要挟着爱他的人。

“我要修一座金笼，把你困在北疆当牛做马，把你给我的屈辱百倍还你，此生不放你半步。”

6棠鸢用吐血到沙哑的嗓子回击，“那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的金笼里。”

两人的谈判再度陷入僵局。

或许谁让看了6棠鸢这副样子都要觉得荒唐的，都死到临头，还想着报仇雪恨，究竟是多冷血无畏的人。

可谁又能感同他的身受呢？

活了半生才现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在别人的算计上，身体里还存着自己父亲亲手洒下的毒药，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的嫁衣，他“光明灿烂”

的一生，是灯火通明的戏台，是6弘指尖的棋局，是6启正茶余饭后的笑话。

此仇不报，他哪里分得出心思想别的事，拓跋枭不肯帮他，他觉得再活下去都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