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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树万树梨花村（第3页）

“没有——”

小二有些不情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对啊，那就叫那个茶园的主人重建一个茶园，再把茶给种出来，那我们这些顾客不就有茶喝了？”

我气急败坏道。

“茶园的主人，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他的祖祖代代都是以种茶为生的，可自从他的茶园被烧、他的夫人死在那场大火中之后，他就失踪了。”

小二说这话的时候，面色略有悲伤。

我说：“失什么踪？不就茶园烧了，夫人死了，这有什么呢？一个大丈夫，茶园烧了就再建一个，夫人死了就再娶一个，为什么非要失踪呢？他叫什么名字？”

小二说：“茶园的主人叫叶少风。”

“叶少风，我记住了，他让我今天没茶喝，我日后定让他吃翔。”

我摆出小气的样子，又说道，“这个村子就他一个人会种茶么？茶园烧了，茶苗应该留下一点吧？——有茶苗的话，你们就可以自己种茶——这可是一条财路啊。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比喝不上茶还要重要？”

“所有的茶苗都在那场大火中烧成灰了。”

小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不快的，近似于愤怒，他的声音却有些呜咽。

我放下酒壶，壶中的酒也喝光了。

柳欣欣在一旁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从这小二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桩不幸的惨剧。她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二的情绪生了变化，那小二的面色就好似要哭了出来——只是他一直在竭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是不喝茶的，我只喝酒。”

我有点过义不去地对那个小二道，我隐约从小二刚才的话中听到了小二的呜咽，我以为自己刚才那些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的话吓到了他，于是心里过义不去罢，“小二，你下去干活罢。我长这么帅，长这么大，从来讨厌喝茶。”

我又对欣欣说：“你要戒茶了，你没听说过喝茶会变丑变老吗？你本来就又老又丑了……”

“你有种再说一次我又老又丑试试？”

柳欣欣用杀人的眼神瞪住我，我忙用两手缝住自己的嘴以示求饶。

“我叫叶少秋。”

那个小二不知为什么说了这么一句，不过我们从这个小二的眸子中看到了隐约泛亮的泪光，“一会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千万不要叫我小二了，因为小二这两个字听起来，太没前途了——而且我本就不叫小二。”

小二——不，叶少秋走回柜台，头也不回，只见他一手扯下搭在肩上的毛巾来拭去他的泪水。

我们这才现，这小二其实个子不大，而且很瘦，因为穿了比较宽大的衣服，所以不易让人觉。他的年纪应该在十三四岁左右，他的名字叫叶少秋。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叫叶少秋？那——他口中说的那个村长是不是叫叶少风？叶少秋，叶少风，”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他不会是那叶少风的儿子吧？”

柳欣欣冷冷地瞪着我，不说话，只是摆出一副冷漠的脸色。

“我认为应该没这个可能。”

小飞说，“天底下哪有对父母亲这么冷淡的儿子？那叶少秋方才给我们讲那个叶少风的遭遇，就如同在说故事一样。如果一个人，他的父亲失踪了，他的母亲让大火烧死了，不可能还可以这么平静地告诉人家他自己的这些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