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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可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
两个臭棋篓子一起下,最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顶多算是摸索出了一点棋局规则。
容九得知此事,给惊蛰送来许多棋谱,顺带还有另外一小箱书。
现在惊蛰是一个人住,又是掌司,根本没人会搜查他的屋舍,以至于容九给惊蛰送东西,已然不是“送”
,而是“搬”
,真真是可怕。
惊蛰总记得自己的灯油快用完,可每每再看,却还是满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记忆有问题,还是被某人偷摸着装满的,可一想到容九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惊蛰的心里就满是某种古怪的情绪。
……总觉得有点出乎意料呢。
“惊蛰,你可算是来了。”
姜金明坐在屋内朝着惊蛰招手,那模样瞧着红光满面,也不知是有何事,叫他这么高兴。
进了屋后,惊蛰发现原本摆着棋具的地方,换了一套棋具,仿佛都是玉石做的,瞧着那叫一个光滑圆润。
惊蛰扬眉:“掌司是去哪里淘换的?”
姜金明笑呵呵地说道:“是云奎那臭小子送来的。”
惊蛰跟着笑:“那他可真是有心。”
姜金明招呼他在对面坐下,那炫耀的心思流露于表,竟是刚拿到手就要用了。
热茶停在手边,惊蛰看着这套漂亮的棋具,叹了口气:“可惜,偏是咱们两个臭棋篓子,当真是辱没了这棋具。”
姜金明很不赞同地摇头:“正是我们这样的人,才会珍惜。要是那些厉害人,这拿着的到底是石头,还是玉石,哪里值得在意?”
惊蛰笑了笑,这倒也是实话。
只有他们这些初学者,才轻易为外物所动摇。
两人啪嗒啪嗒开始下棋。
姜金明只凭感觉,惊蛰最近略读过几本棋谱,好歹知道点规则,两人磕磕绊绊地下,也就是个半斤八两。
“惊蛰,听说,最近你那杂务司,可是热闹。”
()姜金明慢悠悠地下了一子,把惊蛰的棋吃掉了几颗,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惊蛰总觉得姜金明走得不对,不过管他的,他也跟着下了一子,然后道:
“都要过年,反正事情也都快忙完,就让他们随意些。”
杂务司是最早挂起灯笼的地方,也早早就将各处的屋舍清|理干净,那处一派活力,与其他地方相比,就有些不同。
姜金明斜睨惊蛰一眼:“你这人做掌司,就跟你做人一样,都讲究以诚待人。”
“姜掌司从前,不也是这么教我的吗?”
惊蛰笑着说道,“若非是你,来复的腿,可不能下地。”
“可他,不也疏远了你?”
姜金明挑眉,“你与我行事,看着相同,实则还是多有不同。”
“他不过是,把我,也当做了姜掌司。”
惊蛰轻声道,“他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姜金明呵呵笑道:“那也不只是如此。”
惊蛰待人以诚,太过温良,叫人亲近,在他地位一朝变化时,也容易招惹妒忌与疏远。
像姜金明这样看着温和,实则一点就爆,谁都知道他的爆竹脾气,反倒让人觉得他不好惹,就算在他爬上高位,多的也是巴结的人,而不是疏远。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得罪了你,你也不会给他们穿小鞋。”
惊蛰苦笑:“难道姜掌司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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