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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驟然亮起，入眼一片奶白色，滿月望著眼前的畫面，思緒恍惚回到了多年前。

那時候房子還是毛坯，她計劃著要裝成法式奶油風，「這間做衣帽間，門改成拱形門，這間做書房，只留一間臥室，不讓別人留宿，誰也不能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小姑娘滿懷期待，仰著下巴抵在6啟明的身前，他摸著她的頭，溫柔地答應著：「好，都聽你的。」

那時候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現在成了給自己挖的坑。

滿月換上6啟明給她找的寬鬆T恤，問他，「就一張床，怎麼睡？」

「聽你的。」6啟明手扶著門框，看著她反問：「你想我睡床還是沙發？」

「6啟明，你也太狡詐了，把這種問題交給我做選擇。」滿月偏不隨他心愿，她爬上床，鑽進被子，微笑著說，「那你就睡沙發吧。」

留6啟明孤零零站在原地。

「好，我睡沙發。」6啟明輕笑了一聲，沒有反駁，轉身要往外面走，滿月似乎沒有挽留他的意思。

6啟明手搭在門把手上，突然轉過身，室內亮著一盞微弱的床頭吊燈，他看著靠坐著的滿月，笑了。

滿月環著手臂，嗆他，「怎麼，又不肯睡沙發了？」

「睡。」6啟明笑了笑，「我先把你哄睡了再去睡沙發。」

他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滿月不買帳，直言：「我不用你哄，你睡沙發去。」

6啟明厚著臉皮裝聽不見，走到床邊坐下，扯著被子把人裹住，滿月像個竹筒粽子。

「幹嗎啊？」

「睡覺。」

「你這是強制關機。」滿月還在撲騰，6啟明一手壓著她，一手關了燈。

房間陷入一片漆黑，滿月毫無睡意，沒想過會在外面留宿，她沒有帶藥，不吃藥很難入眠。

「我不想睡，睡不著，我們聊聊天吧。」

6啟明輕輕拍著她，問她想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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