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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雲霜被她理所當然的態度堵到語塞。

各人有各人的愛好，她不好隨意置評，只是這樣的話本實在太直白了些。

若她一個人私底下看了也就罷了，偏偏是和季清沅一道……

6雲霜搖了搖頭：「不必了，多謝殿下好意。」

「好意」兩個字被她說得咬牙切齒。

季清嵐看出她的尷尬，她瞥了瞥兩人親密的坐姿，禁不住輕笑出聲：「別急啊，你怎麼不問問我五妹，說不定她想看呢？」

小公主乖巧安靜地坐在她身側，除了剛剛被她猛得合上話本嚇了一跳，就沒說過話。

6雲霜面無表情地替她回答：「五公主不會喜歡看這種話本。」

「哦。」季清嵐拖長腔調應了一聲，她笑著搖搖頭又把話本遮了回去。

6雲霜努力想把看過的內容從腦海中清除，那些露骨的文字來回翻轉，6雲霜驚覺，話本中探花郎對小狐狸做的一些事，和她之前欺負季清沅的孟浪行為是一樣的。

如此想著，6雲霜的目光微側，落到了季清沅身上。

她們離得近，只需稍稍側目，就能看到女子纖弱雪白的玉頸上，淡淡的嫣紅似梅花在雪色的肌膚上一層層盛開，漸漸往上，將瑩潤小巧的耳垂染上誘人緋色。她的衣領有些微松，隱隱露出纖細柔美的鎖骨，如瓷的肌膚上有一點淡淡的齒痕，似是被誰咬出來的。

6雲霜移開視線，她忽然覺得自己和季清沅離得太近。

剛看了那樣的話本，也怕季清沅誤會，6雲霜手臂一動，想要拉開點距離。

誰知她剛有動作，懷中的女子就往後靠了靠，壓在她手臂上的力道陡然加重。

女子柔柔纖指撫上額頭，她轉頭看向6雲霜，細長的柳眉微微一蹙，眸中泛起些水光，說話的聲音低弱又委屈：「我好像頭暈得厲害，你能讓我再靠一會兒嗎？」

她似難受得緊，說話也沒什麼力氣。

6雲霜哪裡說得出「不」字，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沒事，實在難受就靠我肩上，待會兒到了別院讓人給你煮一碗醒酒湯，飲下會舒服很多。」

季清沅乖巧地點頭，她想了想，依言緩緩靠在6雲霜的肩膀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馬車行入永平街。

永平街雖不在鬧市之中，但街道兩旁也不乏擺攤的小販，各種吆喝聲穿過帘子傳入馬車內，驚醒了正在淺睡的季清沅，她掀開帘子一角就能看到外面的熱鬧景象。

皇宮雖奢華，卻不及市井之中的熱鬧喧譁真實。

她不像季清嵐，能隨時出入宮門，很少見到這樣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