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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轮到这个人来诉说自己的不是？紫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退了几步，定了定神，看着从没在自己面前发过火的应瑞平：“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应瑞平摇着头看着她，眼里充满了失望，“我想不到你心竟会这样的狠…”

他的话断住了，因为他看见了应非与纪旻。

他们就站在冰窖的门口，他们肯定也是来看九转芝兰的，可是却看见了这一幕，应非呆住了，纪旻也呆住了，应瑞平更是呆住了——

他不敢想象哥看到这一切会有什么感觉，会怎样对待紫蔚，他甚至连看应非的勇气都没有。

闭着眼都能感到应非的冰冷，这股充满怒火与绝望的冰冷甚至压下了整个冰窖的寒冰。应非如雕像般沉默的脸渐渐布满了怨恨，他慢慢放下环在纪旻腰间的手，让他退后两步，然后大步踏出。

纪旻想伸手抓住应非，可是他走的太快，只一下就拔出剑刺向了紫蔚，他实在很恨，很恨这个毁掉纪旻生命的人。他忘了她的身分，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现在他气红了眼，只想杀她。

“不，哥！”

应瑞平知道，现在什么也不能阻止应非去杀紫蔚，他只能扑上去，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斐然！”

纪旻急声叫着，眼见应非的身形已来到那两人面前。

应非的理智已经被那碗芝兰而支离破碎。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杀人。

纪旻那一声细小而后发的‘斐然’追过应瑞平的大吼，清晰地飘入应非耳内。

纪旻他不希望我这样做，他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他明白他已经活不了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怪罪于紫蔚，可是他却仍然不想让我杀她。

杀不杀？应非脑中飞快地交换着这两个念头，抬眼已见应瑞平挡在了紫蔚身前，连达文也要杀了吗？

应非麻木的心不由得一酸——

“哧。”

这一剑刺入了应瑞平的左肩，钉在紫蔚的肩上，两个人被那一剑贯穿。

“斐然，不要！”

纪旻凄楚的声音就在一声声招唤着应非。

不要再叫住我了！

应非转过头看见大口大口的鲜血从纪旻的嘴里吐出来。不再想去报复，应非踉踉跄跄地来到纪旻身边。

他知道这一次纪旻的病真的就没有了救，该死的，自己刚才还想着他病发可以早一点地治好他，可现在…

应非跪在地上轻轻抱起了纪旻，血就像涌泉似的接连从纪旻口中喷出，溅在应非雪白的衣衫上。

“不，不，不！”

应非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纪旻，求你，求求你，忍住！纪旻，不要吐，不要再吐了！”

原来斐然掉泪就是这样的啊，纪旻笑着闭了一下眼，马上又喷出两口浓浓的血。苍白得透明的脸似乎因这个无所谓的笑容而微微发着光，尽管他的嘴唇上有着斑斑血迹。

“斐然，别难过，”

纪旻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他举起手，慢慢抚上应非的脸，轻轻地抹去了他的泪，“不要哭。”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可以为斐然抹掉泪，这样的感觉好好。

纪旻心中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原来想呵护、想安慰一个人是那样的快乐，可惜自己不能再与他呆在一起了。